,难道我就能不管不顾吗?”
锐金烛龙臂上的金光猛地一盛,一股灼热之气自臂上传来,吴三桂只觉得心口一阵烦恶。
于少卿看着昔日一同浴血奋战的兄弟,此刻竟剑指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随即被更深的失望与决绝所取代。他没有拔剑,只是冷冷地看着吴三桂:“吴三桂,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苟且偷生的借口!”
“袁督师待你恩重如山,提携你于微末,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于少卿一步步逼近,目光如炬,“你忘了在萨尔浒,是谁冒死将你从血泊中背出来的?你忘了在宁锦,是谁力排众议,让你独领一军,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吴三桂被问得连连后退,脸色愈发苍白,握剑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那些过往的恩情,此刻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他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中的剑,此刻重如千钧。
“你忘了,我们曾一同对天盟誓,若有违此誓……”于少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天诛地灭!”
“天诛地灭”四个字,如同四道惊雷,狠狠劈在吴三桂心头。他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锐金烛龙臂上的金光也黯淡下去,只余下冰冷的触感。
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低吟:“别说了……别再说了……”
于少卿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股悲哀所取代。他知道,此刻的吴三桂,内心同样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但他更明白,有些底线,一旦退让,便再也回不去了。
“三桂,”于少卿的声音缓和了些,却依旧坚定,“你我兄弟一场。今日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于少卿的独木桥。袁督师,我一定会救。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说罢,他不再看吴三桂,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雅间,只留下吴三桂一人,在满地狼藉中,失神地望着地上的断剑和那枚冰冷的鎏金佩。窗外的风,似乎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