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英姿;想起袁督师在营帐中,挑灯夜谈,对他倾囊相授兵法战策;想起袁督师拍着他的肩膀,朗声笑道:“三桂,你乃我大明未来的栋梁!”那些话语,那些画面,此刻都化为利刃,刺得他内心愈发痛苦矛盾。
洪承畴突然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力道不轻,震得吴三桂险些踉跄。“三桂,你可知执意救袁崇焕是何等下场?”
洪承畴猛地将一叠密报甩在桌上,纸张碰撞声惊得烛火剧烈摇晃。“看看这些!袁崇焕的那些旧部,刚在通州有所聚集,还没等商议出个所以然,锦衣卫的屠刀就已经架在他们脖子上了!你若冒然插手,吴家满门,连同你那些所谓的生死兄弟,都得陪着他一起殉葬!”
吴三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的噩梦:吴府被熊熊烈火吞噬,火焰冲天,浓烟滚滚,烧塌了祠堂的牌匾;母亲白发凌乱地跪在血泊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向他伸出手;弟弟被冰冷的铁链拖着消失在黑暗里,凄厉的呼喊声穿透耳膜,久久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不寒而栗。
“可是督师他……”话未说完,就被洪承畴冰冷的笑声打断。
“督师?他现在是皇上御笔钦定的逆臣!天下皆曰可杀!”洪承畴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你以为凭你我之力,能撼动天威?能与整个朝堂为敌?”
洪承畴突然抓起那份敕命,朱砂印几乎怼到吴三桂的鼻尖,“但只要你助我稳住辽东,向圣上表了忠心,我保你吴家不仅无恙,更能世代封荫!你臂上的锐金烛龙臂,其力量也能名正言顺地施展,不必再处处受制!”
吴三桂的锐金烛龙臂不受控制地发烫,臂上的烛龙符文光芒忽明忽暗,仿佛一条被困的巨龙在咆哮。洪承畴的话像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带着致命的诱惑:“御史台的密探,可不止盯着袁崇焕,也在暗处盯着你。听说他们已经在收集你昔日与边军将领私下往来的‘证据’,就等你踏出错误的一步,便可将你打入万劫不复。”
吴三桂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押赴刑场,吴府上下哀嚎遍野的惨状。他的双腿有些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
窗外,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一声,两声,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