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恶兽张开的血口,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神经,带来一阵阵钻心剜骨的剧痛。
三天前,从天牢中九死一生带回的那枚羊脂玉佩,此刻正硌着他冰冷的掌心。
玉佩上用秘法微雕的东江镇军械库标记,在跳动的火光下,却显得那般刺目而讽刺。
数日前,昏暗的赌场之内。
赵五双眼熬得通红,布满血丝,面前堆满了小山一般、记录着他累累赌债的欠账单。
骰子落入盅中那清脆的碰撞声、赌徒们声嘶力竭的吆喝声、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浓烈刺鼻的酒气,在他周围疯狂盘旋,搅得他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他颤抖着双手,几乎是痉挛般地,将怀中最后一锭碎银,重重押了上去。
心中,还抱着一丝微弱到可怜的侥幸,期望神佛开眼,能让他借此一举翻本。
然而,冰冷的现实,无情地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当荷官开盅,骰子点数落地的那一刹那,他彻底绝望了。
输得倾家荡产、一干二净的他,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瘫软在冰冷的座椅上,眼神空洞而死寂。
此刻,营帐最深处的阴暗角落里。
赵五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怀中,死死抱着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大……大人……这……这是隐炎卫点名要的东西……”
他声音哆哆嗦嗦,几乎不成调,颤抖着将那油纸包递了过来。
油纸包内,赫然是于少卿昨夜潜入天牢的详细路线图,以及一张用炭笔草草勾勒的、他与袁崇焕在牢中密会的模糊画像。
“他……他们说……只要……只要把这个交给他们……我……我那些赌债……就……就一笔勾销……”
于少卿的目光,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死死剐过赵五那双因为恐惧和心虚而不断躲闪的眼睛。
他的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闪过半年前,在辽东战场上,自己曾奋不顾身,替这个名叫赵五的年轻士兵,挡下过一支足以致命的狼牙毒箭。
京城,某处隐秘的据点之内,烛火幽幽。
隐炎卫首领接过那份浸透着背叛的情报,嘴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