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法医干巴巴地说,显然对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楚家少爷毫无敬意。
走出监狱时,雨终于落了下来。楚景淮没有撑伞,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肩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追悼会流程安排。他粗略扫了一眼,宾客名单短得可怜。
“去南山殡仪馆。”他对司机说。
黑色的轿车穿过雨幕,楚景淮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想起最后一次见爷爷的情景——
老人隔着探视玻璃怒吼:“楚家的男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
而如今,他死了,像只蝼蚁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在冰冷的监狱病房里。
南山殡仪馆的灵堂布置得简单肃穆。楚景淮站在祖父的遗像前,照片里的楚青山目光如炬,仿佛还能洞穿人心。
这是五年前拍的,那时候楚氏集团正如日中天,桑家还没破产,桑沐还叫他“景淮哥”。
“少爷,律师来了。”老管家低声提醒。
楚景淮转身,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提着公文包站在门口:“楚先生,我是负责楚老先生遗嘱的周律师。有些文件需要您过目。”
他们走进隔壁休息室,律师从包里取出一份密封文件:“这是您爷爷去年立的遗嘱,指定在他人身故后三个月内,您必须完成与桑沐小姐的婚姻登记,才能继承楚氏核心产业。”
楚景淮猛地抬头:“什么?”
“否则,这部分资产将捐赠给慈善机构。”律师推了推眼镜,“楚老先生说,您明白为什么。”
楚景淮攥紧拳头。他当然明白——
桑沐父亲研发的纳米涂层技术专利,至今仍是楚氏军工最渴求的核心技术。而祖父到死都没放弃这个执念。
“桑小姐知道吗?”
“理论上,她不需要知道。”律师意味深长地说,“遗嘱只对继承人设限。”
楚景淮将文件扔在桌上:“我会考虑。”
回到灵堂,雨声渐歇。陆续有吊唁者前来,大多是楚家旧部和几位念旧的老友。
楚景淮机械地回礼,思绪却飘到千里之外——桑沐现在在做什么?她知道祖父去世的消息吗?如果她来
“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