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桓缓缓蹲下身子,与高柄平视,眼神中满是压迫与威慑:“我再问你,那暖阁密谈之后,高俅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又或者,你有没有留意到他与那二人之后还有过什么往来?”
高柄身体抖如筛糠,汗水湿透了衣衫,声音带着哭腔道:“殿下……暖阁密谈之后,家父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异常。”
“只是……只是有几次,臣偶然看到他深夜书房亮着灯,还听到里面有低低的交谈声。”
“但小臣不敢靠近,实在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赵桓的指节在袖中缓缓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边关布防图 —— 这五个字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对朝堂清明的侥幸。
他曾以为高俅一党不过是贪墨弄权,却未料想他们的手竟能伸到国防机密之上。
“深夜密谈?”
赵桓的声音陡然转沉,尾音拖得极长,“你父亲与吴侍郎、王左丞之间,除了上元节那次,可还有其他私会?”
高柄的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簌簌滑落,滴在青石地面上。
他不敢与赵桓对视,目光慌乱地闪烁着躲向一旁,声音愈发微弱,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回……回殿下,还有两次。”
”一次是上元节后没几日,家父称要去城外别院赏春景,说是那别院里培育的几株珍稀绿萼梅开得正盛,邀了几位友人同去赏玩。”
“可……可那日臣分明瞧见吴侍郎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两车一前一后,悄悄进了别院侧门。”
赵桓的眉头皱得更紧,眼中寒芒闪烁,似要穿透这重重迷雾,看清背后隐藏的真相。
“还有一次呢?”
高柄的身体猛地一颤,声音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还有一次……是……是寒食节前夕。”
“家父那日突然称要往城郊寒山寺进香祈福,说是近日心神不宁,需在佛前静心三日,还邀了王大人一同前往,说是为朝堂祈福、为万民祈愿。”
赵桓听闻,胸腔中的怒火如汹涌浪潮般剧烈翻腾,难以抑制。
他怎会不知,那所谓赏春景、进香祈福的由头,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