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高俅闻言,忙不迭将脊背佝偻成虾米状,仿佛这般便能将满腹算计都藏进这卑微的弧度里。
只是,那眼尾余光瞥见赵桓衣袂纹丝未动,便知这戏码尚缺些火候。
看来这位殿下,与他的父亲截然不同。
竟然,连半分怜悯都懒得施舍。
下一刻,他愈发佝偻着脊背,声线里竟渗着颤巍巍的惶恐,好似寒风中瑟缩的枯叶:“殿下明鉴,臣……臣方才实是被那没眼力见的蠢货蒙蔽了眼!”
“还当是泼皮来此捣乱,这才……这才失了分寸,乱了礼数。”
忽而膝弯一软,却以单膝虚虚撑地,右手暗自攥紧腰间玉带,借这寒意压下眼底阴鸷。
喉间挤出的泣音带着三分哽咽七分惶恐,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臣万死!求殿下容臣亲自将那腌臜泼才押来,任凭殿下发落!”
而赵桓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极淡的冷笑,那笑意里满是冷峻与决绝。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既是万死,那我便成全你了,去死吧!”
“呵呵!殿下说笑了!”
高俅万万没想到,这位殿下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一时间,只觉喉间发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
平日里那惯常的油滑之词,此刻全都被堵在舌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只能干笑着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僵硬又难看,像是硬挤出来的。
“我可是从来不开玩笑的!快去吧!”
赵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不容反驳的强硬。
而高俅的额角已然渗出一丝冷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的脊背原本就因恐惧而微微佝偻,此刻愈发显得刻意且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压弯,再难直起。
喉间那声干笑再也维持不住,化作一声苦涩的吞咽,只能将满心的恐惧与无奈都咽了下去。
他膝弯本就虚虚撑地,此刻更是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