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泛黄的牙齿:“小人若寻得线索,该往何处……”
赵桓微微眯起双眸,嘴角缓缓泛起一丝弧度。
这弧度看似平和,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悠悠开口道:“到时,我自会派人去找你的!”
“你只需牢记,此事干系重大,若敢敷衍了事,或是暗中通风报信,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周得顺浑身一颤,膝盖几乎要发软跪地。
他强撑着挺直脊背,粗糙的手掌在衣摆上蹭出褶皱,“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耍花样啊!”
他偷瞄赵桓神色,又佝偻着身子凑近半步,“大人,那这些泼皮……?”
赵桓神色淡然,微微摆了摆手,“一并带走!让他们在牢里好好‘回忆’一下,背后是谁在指使的!”
“喏!”
周得顺喉间挤出沙哑应答,脖颈青筋随着吞咽动作暴起。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畏畏缩缩的手下们一挥手,粗着嗓子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些个泼皮给我捆严实了,押回军巡铺!”
那四个兵卒闻言,赶忙一窝蜂地冲上前去。
四人手忙脚乱地将那些瘫倒在地、吓得脸色惨白的泼皮们拉扯起来。
泼皮们起初还小声嘟囔、挣扎了几下。
可一看到兵卒头目那恶狠狠的眼神,又瞥见不远处赵桓冷峻的面容,顿时没了反抗的勇气,只能乖乖就范。
在一片推搡与低声咒骂中,兵卒们用绳索将泼皮们串成一串,像驱赶牲口一般,押着他们往军巡铺的方向走去。
赵桓立在巷口,望着蜿蜒远去的押解队伍,看那些晃动的人影渐渐融成墨色夜幕里的细点。
夜风掠过屋檐,将他的衣袍掀起一角。
王若悄无声息地欺身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公子,就这么信他?”
顿了顿又补一句:“蝼蚁贪生,恐难担此重任。”
赵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棋子而已,落子无悔。他能探出几分,便算几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聚贤楼方向若隐若现的灯火,“朱家这棵大树,岂是一朝一夕能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