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但她的中指关节却露出一大块扎眼的殷红。
“呃,这个么?”
低头,苏梨看了看自己的中指:
“还不是,你说一定要我陪你夜宴?”
她并没有半丝嗔怪。
“我怕模型做不完。昨晚熬夜时,我用磨砂机抛光,结果手擦上砂盘……”
霎时,顾慕飞的瞳孔瞬缩。像要抓过她的手——
“嘶……没伤到骨头。没事。”
面对他,苏梨却在笑。
做建筑,两手受伤总难免。当苏梨下定决心要成为建筑师,她就早已想好这一点。
眼看她的眼神中流露坦然。意外地,尽管明显在意,顾慕飞这次却收回手,依旧表情冷淡,并未多言。
此时,他略压着眉,像硬拉住自己般远远检视苏梨的伤口。
苏梨口中“没事”的擦伤,其实并不小,也不浅。
它厚厚地结痂,像带乳黄的暗红玉石,十分扎眼。
“这样不妥。会有人问的。”
突然,口气几乎刻意,顾慕飞生硬地说道:
“在社交场,你不会允许任何人注意你的隐私。”
他迟疑。
但最终,像当即做下决定,他迅速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褪了下来,囫囵得像被烫到。
远远地,他单手伸举,递给她。
“戴上。”
——从第一次,苏梨与顾慕飞在酒店相撞,他轻轻牵起她——苏梨就注意到这枚戒指。
它一直在他右手无名指上,不曾片刻摘下。
戒指独特别致,相较男戒,纤细异常。
心血般的红宝石磨成赤诚的红豆,与白金和黑珐琅的枝叶难舍交缠。
在顾慕飞的目光要求下,苏梨小心接过。他双眸一刻不离,只微妙地等她把戒指戴上。
戒指恰好盖住血痂。
苏梨感受着戒指上顾慕飞余留的体温,心跳莫名加快……
就这样,在一路微妙中,他们一直无话,直到车随着车流停进音乐厅的专用车道。
有生以来第一次,苏梨亲眼目睹各式豪车排队,渐次汇在一处。
车弗一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