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得很快:
“会有人送我们去一个大房子住。
“有好几次,妈妈带着我一起去跟那些小朋友们一起玩。妈妈还带了礼物。
“在大房子里,有其他很多的小孩子……”
迟迟地,他才害怕地缩成一团,把话难过地说完:
“……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吃惊地,小小的她瞪圆黑亮亮的眼睛:
“他们的妈妈,也都变回小鸟了?”
“……嗯。”
“那里,像幼儿园一样吗?”
她不明白:
“幼儿园的话,凡凡不怕的。凡凡不哭,会乖乖睡觉、吃饭、玩玩具,等到回家。”
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对她解释,他吞吐:
“不。不像。那里一点也不像。”
“那……”
小小的圆脸几乎要哭出来。从背后,她的两只胖手突然抱住他,把瘦削的他抱紧起来:
“……我还能……和哥哥在一起吗?”
“……”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摇头,小小的脑袋几乎都要摇晕、摇倦了。眼望着窗外半明半暗的熟悉海岸,想起他听到医院里大人们的议论——
“……那两个孩子不是领养着玩的吗?”
“顾家说都卖掉。孩子嘛,拆开,再送回去——”
空泛地,他无力坐着,只能小声地呢喃:
“……哥哥不知道。”
“不管怎样,我不要和哥哥分开!”
大声的嚎啕紧贴住他的背后,热热的,已经开始大块大块地湿润:
“凡凡不要。不要!”
“好。不要。”
这次,下定决心,他十分坚定地回答。他的手最后熟练地合上母亲的琴盒:
“小凡,你乖,听哥哥的。我们该走了,好不好?”
今夜,夏季的月亮不能更清澈透亮。
双肩还很幼小,在月光无情的照耀与见证下,他执拗又笨拙地背起打包好的书包与琴盒。
颤巍巍地,他一点一点地挪动,弯着腰,吃力痛叫出一声。红色的宝石从他的领口里垂了出来……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