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入虚空，朝着那永恒的放逐之地而去。
做完这一切，吴长生紧绷的心弦才微微一松，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他看向白浅，发现她正静静地望着夜无幽消失的方向，清冷的眸光深处，似有亿万星辰在推演着什么。
“结束了？”金乌虚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复杂。
“不。”白浅缓缓摇头，收回目光，看向金乌虚影中那依旧顽强残留、如同跗骨之蛆的暗红污秽，又看向下方那些虽然疲惫却眼神明亮、带着劫后余生喜悦的精怪们，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吴长生担忧的脸上。
“清理才刚刚开始。”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敲在吴长生心头，“秽神引的源头，魔尊的残念，万象阁内部的隐患…以及，修复被撕裂的空间根基。”她的目光扫过主殿广场上那巨大的、如同伤疤般的空间裂痕（虽然弥合，但气息不稳）。
吴长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凛然。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明白。万象阁经此一劫，百废待兴。但根基尚存，人心未散。”他看向下方在阿卜带领下，正互相搀扶着站起、开始自发清理废墟的精怪们，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暖意，“有他们在，万象阁，必能浴火重生！”
金乌虚影也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燃烧的目光扫过下方精怪，尤其是在阿卜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中的倨傲似乎淡去了几分，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可。
“阿卜大人，您没事吧？”有精怪关切地围住举着烟霞令的小小萝卜精。
“没…没事！”阿卜挺直了小小的身躯，虽然根须还在打颤，但赤红的眼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光彩和责任感，“快！清理干净！娘娘和阁主还需要地方休息！”
看着下方忙碌起来的身影，听着那劫后余生的喧闹，吴长生走到白浅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望向那被金乌神光重新照亮、却依旧布满伤痕的万象阁天穹。他的手，悄然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
守护的路，还很漫长。但此刻，他们终于赢回了喘息的机会，赢回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