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张性充血,这类情况通常见于窒息型缺氧死亡。”
程望眉头一紧:“他死于缺氧?”
“可能是头部受击昏迷后,被人为阻断呼吸所致。”
“赵骏有医学背景。”陈建在旁提醒。
“没错。”彭一鸣抬头,“如果他故意按住鼻口,或者让周璇在死者昏迷后包裹口鼻五分钟以上——那么,这就是一起‘联合杀人’。”
程望沉默。
他站在玻璃外,望着解剖台上已经沉寂的尸体。
林文涛的死,不再是单一的“情感纠纷”导致的激情杀人。它是一次以“死亡”为控制手段的“再一次暴力”,更冷酷,也更有层次。
“让心理画像师准备好。”他低声道,“赵骏,不是单纯的帮凶。”
当晚七点
江州市看守所,候审室。
赵骏被带入三号审讯室,衣着整齐,精神状态良好,面色平静,甚至眼中隐约透着一丝冷静的好奇。
他一入座,便自然地交叠双腿,望着对面坐下的程望和副队。
“开始了吗?”他问。
“开始。”程望翻开卷宗。
“周璇承认了。”他直言,“包括你教她如何处理尸体。”
“她很聪明,但也很脆弱。”赵骏语调温和,“我并没有逼她做任何事,她自己说‘你帮我,我一辈子不说出去’。”
“可你做的事,不止是帮。”副队打断,“你主导了整个碎尸流程,你还携带专业设备,你甚至……”
“甚至让林文涛真正死去。”赵骏替他说完,微笑,“我猜你们已经完成了解剖?”
“你不怕?”
“怕什么?”他平静地看着两人,“我只是一个医生,我救过很多人,也‘放过’很多人。”
“你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在帮她,让那个一直折磨她的人永远闭嘴。”
“可你不是法官。”程望直视他。
“可我见过太多病人,他们在等待无效治疗、延误判断、情绪崩坏的过程中慢慢被社会碾碎。”赵骏收敛表情,语速缓了下来,“她……不过是那个链条上最软弱的一个环节。”
“你把杀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