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会跟她认为‘正常’的人讲话,那我呢?我就不配吗?”
方宁冷下脸:“你没资格要求她任何东西。她不回应你,不是因为她看不起你,是因为她自由。”
朱以鸣猛地低头,拳头一紧一松:“她说,‘我一个人过得很好,请你别再发照片了’。你知道这句话我看了几百遍吗?她一个人?她看得起谁?”
方宁不再说话。他知道,这是一种“失败者的毁灭性自恋”,极端地要求被注视、被认可,一旦现实不再顺应其心理,他就转向报复。
但问题是——这样的人,真的有能力一人完成所有现场处理吗?
三小时后,技术科复检结果送至重案组。
程望接过报告,眉头顿时锁紧:“果然不是一个人。”
在厨房窗台上,技术员发现了另一种dna类型,初步排查并非受害者或朱以鸣。这意味着——在案发现场曾短暂出现第三人!
“他不是一个人作案,他在案发过程中接受了协助。”程望敲了敲桌面,“推断如下:朱以鸣事前潜入,但现场控制出现问题,对方反抗激烈。他联系了一个熟人,对方带来了束缚工具,帮助他稳控局势。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压轴关键。”
“可朱以鸣为什么不说?”王勉不解。
“因为他认为,只要他不说,那人就永远欠他一次命。”程望冷静道,“而在他脑子里,被欠命的人,终究会回来。”
他站起身,重新整理白板线索:
1 朱以鸣:初始跟踪者,社交引导者,入户者,现场施暴人;
2 未知第三人:协助控制、可能曾动手,但未直接参与最后杀人行为;
3 动机:偏执性心理投射失败后的毁灭性补偿。
“立刻复查朱以鸣的通讯记录、所有历史微信删除记录、邮箱ip跳转,调取他此前在南京、江州间所有高铁行程单。我要知道,这个第三人是谁。”
两小时后,网络安全部门反馈:朱以鸣曾在三个月前与一个名叫“肖越”的男子有过五次通信联系,内容为摄影器材技术问题。这个名字也出现在他曾使用过的社交平台私信中,对方的注册设备系一部华为手机,序列号归属于一个南京二手器材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