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我生她一场。
不枉她在世上走一遭儿。
我问小太监:“什么时辰了?”
小太监回:“禀娘娘,戌初了。”
离赵匡义下山,一个时辰过去了。
不知道情形如何。
我与杀手头目约定好,事成,以烟花为信。
我抬头看天,始终,没有看到烟花。
赵玄郎在安平观与陆良下棋。
我走过去,陆良起身行礼:“娘娘来了。”
赵玄郎虽已不咳嗽了,但面色却还是不好,一脸病容,扶着棋盘。
我道:“我搀你歇息吧。”
“不用。我在等人。”赵玄郎道。
“等谁?”我问。
正说着,安平观外闹哄哄的。
大风刮进来,观内,卷起的帷幔,掉落。一大片的烟青色。
赵匡义哭着爬进来,身上淌着血。
后面,竟跟着一队御林军。
赵匡义推开帷幔,烟青色缺了一角。赵匡义爬到赵玄郎身边:“皇兄,多谢皇兄,否则,臣弟现在便不在人世了……”
赵玄郎问一个御林军,道:“真的,真的,有人刺杀朕的二弟?”
“回禀陛下,是。臣等与歹人奋力厮杀,死了五名弟兄。晋王府的随从,都……都死了。”那御林军回道。
赵玄郎喃喃道:“二弟跟朕说,朕本还不信,谁有如此胆量?派你们走小路跟随,是派对了……”
那御林军回道:“微臣等拼力厮杀,将歹人头目擒住,想问出幕后主使是谁,可他宁可自尽,也不招供。”
一排尸体被抬上来。
我清晰地看到我雇的那个杀手。
我付他银钱的时候,他道:“江湖规矩,做不成,便死。干干净净。”
他守住了江湖规矩。
做到了干干净净。
我按捺住内心的波涛,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
我为了不走漏风声,没有找东京附近的人,找的是边境的杀手,严丝合缝。赵匡义是如何提前知道的呢?竟还提前禀报了赵玄郎。
赵匡义泣不成声:“若是皇兄要臣弟死,臣弟绝不会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