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使闻言,老泪纵横,跪在地上:“陛下,古来帝王,若不是被儿子逼迫,谁愿做太上皇?又有哪个太上皇,老来安宁?莫说皇位,纵是民间百姓,父死子继,父亲没了,房产田地都是儿子,可哪个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将房产田地财产全都交给儿子?”
赵玄郎看着桌上的魏紫牡丹,道:“朕现在日渐衰老,所有政务都是太子在处理。许多人,或都等不及了。”
“陛下,您这样做,让天下人怎么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就成了野心之辈么?逼皇父退位的罪名,太子殿下如何当得起?”王司使叩头。
赵玄郎叹道:“往后,如果再出乱子,当如何?”
“不若,您把太子殿下召来,说要让位于他,看他是何表现?您观之再做决断。”王司使道。
赵玄郎喝了口茶,茶已经冷了,入了肺腑,寒浸浸的:“夜长梦冷,人走茶凉。季和,如今也只有你和朕的二弟,肯来朕这里禀事了。”
王司使,名王谅,字季和,十六年前,被赵玄郎擢为皇城司主事,君臣之情日久。
听得君王唤他的名字,王司使不由得痛哭一场:“良犬一生,只侍一主。臣是陛下的良犬,哪一日不能为陛下尽忠了,臣便一死,以报您对臣的情分。”
赵玄郎唤来钱公公,吩咐道:“去东宫,把太子召来,就说朕有大事与他相商。”
钱公公领命去了。
王司使擦了泪,站在赵玄郎身边。
钱公公到了东宫。
德芳到焦玉儿房中,准备安歇。
先是刑司官员过来禀报:“太子殿下,案子已经结了。”
德芳大惊,问:“怎么结的?”
“陛下已查明,是春来喜班主不慎,才招致饮血飞虫进宫,陛下下旨,将春来喜班子所有人杖毙。”刑司官员答道。
“那李明去春来喜班子,是怎么回事?”德芳问道。
刑司官员回禀:“禀太子殿下,李明偷盗,陛下给他定了罪。赐鸩酒一杯,留他一个全尸,是陛下念及他是东宫的人,给他的体面。”
“偷窃?偷了何物?”
“一件要紧的东西。”
德芳还想问什么,焦玉儿拉了拉他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