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几人俯身:“玉玺未寻到,臣等不敢饮酒。”
赵玄郎笑道:“从前在禁军营里,每到腊八,朕与卿等,都一起饮酒取暖,数次酩酊大醉。”
白玉酒杯。
杯杯斟满。
几人道:“陛下亲睦臣等,隆恩浩荡。”
赵玄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朕与你们几人,都是多年的情分,在禁军营出生入死,沐血沙场。从前是袍泽,现在是君臣。朕这几日,总回忆起那天晚上石守信熟稔地给朕披上龙袍的样子,朕在想,陈桥驿会不会第二次兵变,黄袍会不会第二次加身?”
石守信的酒杯跌落在地,跪在地上,道:“陛下之言,令臣惶恐。”
其余几人也都跪了下来:“臣等惶恐。”
“有何惶恐?后唐开国君主李存勖,是唐朝的臣子。后晋开国君主石敬瑭,是后唐的臣子。后汉开国君主刘知远,是后晋的臣子。后周开国君主郭威,又是后汉的臣子。就连朕,都曾是后周的臣子。你们现在是朕的臣子,又焉知往后如何呢?”赵玄郎缓缓道。
石守信等叩首:“千秋万代,臣等不敢。”
赵玄郎吩咐宫娥:“石将军的酒杯落地了,重新给他换一个。”
“是。”
北风从殿外刮进来。几个禁军将领全都跪着,不敢起来。
“玉玺,已经找到了。”赵玄郎转动酒杯,道。
石守信忙问:“玉玺为何人所窃?”
赵玄郎一挥手,文官赵普走进来,禀道:“玉玺,在石将军府上找到。”
石守信疯了一样冲上去,将赵普扑倒:“酸臭文人,你他娘诬陷本将军,本将军跟随陛下,戎马十年,事事为陛下着想,怎会背叛陛下!”
赵普道:“玉玺是在石将军的卧房找到的。石将军府上的管家已经招供。人证物证俱在。”
两人在殿内厮打起来。
赵玄郎喝命侍卫上前制止。
拉扯间,石守信跌在地上,他看向赵玄郎,忽然明白了什么,摇摇头:“大哥,您不想要我们了,是不是?”
他没有再叫“陛下”。
他叫赵玄郎“大哥”。
这是从前在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