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动云梯的动静,搅着清夜。
我疾步走出帐外,准备跟过去,却见青桃身影一闪,进了石守信的军帐。
烛火映着帐内好几个人的影子。
他们密密切切在商量着什么。
我蹑手蹑脚,走上前去,贴在帐边,细细听着。
石守信的声音传来:“我等随将军攻取幽州,乃建功千古之举。然则,抗旨不遵,与谋逆同罪。难道,咱们在北境浴血奋战,回去要乖乖受那小皇帝和符太后的屠刀么?”
“末将等不甘心!”
“凭甚深居宫中之人,安享富贵,我等将士,流血又流泪?!”
那几人纷纷道。
“将军屡受磨难,却念先帝之情,始终不肯反。我等跟随将军多年,当替将军行不忍之事,为将军谋之。待夺下幽州,全军上下欢庆之际,我等便拥立将军为帝!”石守信道。
站在他身旁的一位将领道:“龙袍已按将军的身量制好。”
说着,取出一个包袱,打开,金丝线制成的华丽龙袍,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闪耀。
“符太后以幼帝之名,把持朝政,发号施令,祸乱朝纲。国丈符彦卿,乃两朝元老,手握重兵,在朝中树大根深。若是他们以扶保幼帝之名,号令天下,讨伐我等,这一路归去,必有诸多血战。”石守信凝重道。
这时,青桃开口了:“各位,如果幼帝柴宗训没了,柴荣后继无人,符太后和国丈拿什么号令群雄?届时,天下各路豪杰,必有多半,投向将军。如此,将军登基之路,必将顺遂。”
一旁的将领道:“青夫人所说,甚有道理。只要幼帝在一日,便会有人借着他的名头生事,将军称帝之路遍地坎坷。除去幼帝,是当前上上之策。”
石守信犹豫了:“幼帝不过是个孩童,杀了他,是否……”
张衡的声音传来:“成大事者,焉能有妇人之仁?柴荣几次三番,要置将军于死地,将军又做错什么?当日,刘启山被诛九族,汴京大道前,鲜血足足流了七日。那些刘家妇孺,又做错什么?这些事,旁人能忘,咱们禁军上下,如何能忘?”
说到激昂处,他顿了顿,继续道:“太祖皇帝,开国立业,杀了多少人?古往今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