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向导或会提及“古时汉人堡垒”的传说,商人则更关注附近是否有水源或匪患。夯土被盐碱侵蚀成蜂窝状,顶部木料早被附近居民拆走,但残迹仍昭示了汉帝国经略西域的雄心。这座烽燧见证了汉朝“断匈奴右臂”的战略宏图,也目睹了丝路商旅的千年兴衰。对前世此时的商队而言,它是荒原上的沉默坐标;对来自后世的王月生而言,它则是中华文明开拓西域的永恒丰碑。
可能是最近看网上的帖子看多了吧,王月生也有些王勃写《滕王阁序》时的那种“遥襟甫畅,逸兴遄飞”,居然用自己的实际情况写了篇博客发表在了后世的网络上:
标题:烽燧夜语:荒原上的汉魂与世纪末的黄昏
——1900年2月某夜,宿克孜尔尕哈烽燧残垣
篝火舔舐着汉代夯土剥落的裂痕,我蜷缩在克孜尔尕哈烽燧的阴影下。骆驼在远处打着响鼻,风声裹挟沙粒抽打残垣,恍惚间竟似听见两千年前的更鼓与箭啸。
抓一把脚下冻土,碎陶片硌得掌心生疼——这是戍卒摔破的陶碗?还是商旅遗落的油灯?星空如旧,可银河之下,汉家旌旗换作了沙俄测绘队的三角旗。龟兹古道上跋涉的不再是持节使臣,而是裹着破袄、驮着鸦片的流民。
白日途经盐水沟,岩壁上斧凿的佛龛空荡如盲眼。向导吐尔迪啐了一口:“洋鬼子用刀子剜菩萨的脸,换卢布和英镑!”骆驼铃铛响过斯坦因未来得及标记的河谷,我忽然懂了何为“文明的劫掠”——当伦敦大英博物馆的玻璃柜囚禁飞天时,烽燧下的戍卒遗骨仍攥着生锈的环首刀。
巴扎里,俄国商人的哥萨克马鞭抽打着讨价还价的维吾尔老汉,一箱箱羊毛与玉石经伊犁河运往圣彼得堡。而大清税吏蹲在茶馆二楼,数着铜板哼着曲,官袍补丁下露出东印度公司的怀表链。
触摸烽燧夯层间的红柳枝,指尖划过班超佩剑的温度。当年三十壮士夜袭匈奴营地时,可曾想过两千年后,他们的烽火台成了盗匪窝点?张骞凿空的古道,如今爬满虱子与告密信——清兵把总白日勒索商队,入夜便向俄国领事馆递边塞舆图。
最痛是听牧羊少年用维吾尔语唱《木兰辞》!汉家女子代父从军的传奇,竟成天山南北口耳相传的残谱。可长安呢?长安的朝堂上,老佛爷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