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临,寒玉台前霜雾缭绕。
司徒晚晴被两名青衣弟子搀扶着押至神女宫宫主座前,素白裙裾拖过青玉砖时沾满冰屑。
只见她玉容苍白如雪,睫羽低垂间隐约可见眼尾赤红,周身萦绕的寒雾仍未散尽,显然冬门禁制已将她体内真元耗得七七八八。
“痴儿……”高座上的玄衣女子凤目微颤,指尖在千年寒玉雕成的扶手上轻叩三下。
侍立在侧的张英立时会意,自鲛绡腰带间取出个莹白瓷瓶。
但见绛色丹丸甫一入口,司徒晚晴眉心便浮起赤色云纹,不过半盏茶功夫,涣散的眸光已如寒潭映月般渐渐清明。
“师、师尊?”少女猛然惊醒时,望见四周熟悉的云纹宫绦与师尊特有的寒玉莲花座,杏眸顿时泛起水雾。
她踉跄着要行大礼,却被袖中垂落的冰凌硌得生疼,“弟子以为……以为要冻死在……”
“放肆!”寒玉案几被拍得嗡嗡作响,宫主广袖间逸出缕缕霜华,“本座未问,你倒聒噪。说!那男子是何来历?南冥离火从何处修得?既已传书不赴斩天大会,怎又擅闯冬门?”
司徒晚晴被威压激得打了个寒颤,青丝间未化的冰晶簌簌而落。
她强撑起发软的双膝,任由掌心被冰棱刺出血珠:“回禀师尊,梁沐云乃弟子旧识,此番若无他护持,恐难再见师尊。至于那赤焰……”
少女垂首盯着衣摆融化的霜痕,“原是自己偶然习得的微末火术。之前不来为家里所说,并非弟子心愿。”
云台上忽起罡风,卷得宫主额间冰晶额饰叮咚作响。
南冥离火乃上古秘典记载的涅盘圣火,在这丫头口中竟成了微末火术?她袖中指尖微微发颤,终究只冷哼道:“司徒家倒是好大的面子。”
神女宫宫主听着听着便有些汗颜,且不说司徒晚晴的其他答案,单单是南冥离火是不入流的火,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那可是只在古籍记载上出现过的火!
不过司徒晚晴不知道也算正常,毕竟知道这个火的人也是少数,但宫主对司徒晚晴的答案颇有些不满,却因她是司徒家的人,不好发作,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人将司徒晚晴领下去,本来她也并不打算为难司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