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察地蹙了下眉),急切地问:“孩子!告诉老夫,你这墨法,师承何处?这水珠的‘活气’,是如何点出来的?老夫浸淫墨法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激动得胡子都在抖,“逸品天成!此乃逸品天成啊!”
周围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目光,惊愕、羡慕、探究、嫉恨,齐刷刷聚焦在沈昭身上。“逸品”二字从傅青崖口中说出,分量重逾千斤!
李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孙薇薇则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角落里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陈招娣,也忍不住抬起头,望向那个沐浴在院长灼热目光下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沈昭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腕,动作自然,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疏离。她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声音清晰平稳:“院长谬赞。学生沈昭,并无师承。墨法水气,不过是…心有所感,笔随意动罢了。”她顿了顿,补充道,“雨落残荷,声在有无之间。心静,则声自显。”
“心有所感…心静则声自显…”傅青崖喃喃重复着,眼中精光更盛,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好!好一个心静则声自显!大道至简!返璞归真!”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周主任!这学生,我要亲自带!今年的‘翰墨新芽’计划,名额给她一个!”
周维明连忙点头应下,看向沈昭的目光也充满了惊叹和重视。李曼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翰墨新芽”是美院顶尖的资源倾斜计划,她托了父亲的关系也只拿到一个旁听资格!孙薇薇则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沈昭的目光复杂难言。
沈昭依旧平静,只是再次微微躬身:“谢院长厚爱。”仿佛这足以改变一个学生命运的机遇,不过是拂过耳畔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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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图书馆古籍阅览室特有的陈旧纸张与灰尘混合的气息,沉甸甸地弥漫在空气中。窗外是深秋萧瑟的梧桐,枯黄的叶片打着旋落下。室内光线幽暗,只有几盏老旧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沈昭坐在靠窗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摊开一本线装影印的《宣和画谱》,旁边放着笔记本和一支普通的钢笔。她的目光并未停留在书上,而是越过窗棂,投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茫,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