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像是早有准备。”
车内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城市掠过的光影。印刷厂的内鬼,考场的眼线,来自香港的汇款……一条无形的线,从维京群岛的离岸账户,穿透高考森严的壁垒,一直延伸到沈昭的邻座。
“他们知道我们在查,知道我们盯上了青瓷密码和香港的线。” 陈伯沙哑的声音忽然从前座传来,他不知何时已回到车上,烟斗的火光在昏暗中一明一灭,“那个戴眼镜的小子……滑溜得很,拐进巷子就不见了。不过,”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老辣的光,“他身上那股子味儿……错不了,跟湖墅南路开黄河卡车那个金丝眼镜,还有西泠桥边死掉的红马甲老头……是同一个‘窑’里烧出来的货色。”
同一个“窑”!意味着他们同属一个严密而冷酷的组织——盘踞于香港中银大厦33层的饕餮!
沈昭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前世黄河决口时那些在洪水中载沉载浮的绝望面孔,与今生国债市场崩盘后那些在证券营业部门口痛哭流涕的普通散户的面孔,再次重叠翻涌。印刷版上冰冷的爪痕,考场里男生镜片后嘲弄的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的神经。
她猛地睁开眼,眸子里再无半点考场少女的迷茫,只剩下女帝般的决绝与冰寒。她抽出那份写着《桥》的作文草稿,翻到最后一页。在那篇控诉“朽木画皮之桥”的文章结尾空白处,她拿起笔,手腕沉稳,笔走龙蛇。
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幅极简的线条图:
几道曲折的墨线,勾勒出钱塘江的轮廓。一座大桥飞跨其上。而在桥拱最中心的位置,她画下了一个小小的、却异常醒目的坐标点——(30°15"n, 120°10"e)。
这正是她用瘦金体编号的股票认购证,按照《千里江山图》索引法,拼合出的那条资金暗链最终指向的位置!是那夜楼外楼后厨,玫瑰米醋坛中青铜钥匙所开启的账本夹层里,揭露的申银→外滩信托→万国→辽国发现券仓库路径的终极坐标!
“他们想要标记?想要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 沈昭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将画着坐标的稿纸递给裴砚之,“那就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路标’!一个足够诱人,也足够致命的……陷阱坐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