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姐您吩咐!”阿毛立刻挺直腰板。
“扶他起来。”沈昭的声音不容置疑,“去最近的诊所。”
“啊?诊所?”阿毛愣了一下,看看陆沉舟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又看看外面瓢泼的大雨,有些迟疑,“昭姐,他这伤……小诊所怕是……”
“去。”沈昭只丢下一个字,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
阿毛不敢再犹豫:“是!”他招呼胖子和瘦子,“胖子!瘦猴!过来搭把手!小心点!”三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避开陆沉舟的伤处,费力地将他从冰冷湿滑的地上搀扶起来。陆沉舟的身体沉重而僵硬,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痛苦的闷哼,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更多声音,只是那紧锁的眉头和额角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昭转身,率先走入雨幕。阿毛三人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陆沉舟,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胖子推来了他停在巷口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老坦克”自行车,瘦子费力地将陆沉舟半扶半抱地弄上后座。陆沉舟几乎坐不稳,全靠阿毛在旁边用力架着。
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昏暗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昏黄的光圈,照着这支奇怪的队伍。穿着初中校服的少女走在最前,脊背挺直,步履沉稳,仿佛身后拖着的不是一个遍体鳞伤的成年男人,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行李。三个半大少年狼狈地推着车,护着一个重伤员,在空寂的雨夜里穿行,车轮碾过积水,发出哗哗的声响。
沈昭对附近的地形似乎异常熟悉,穿街过巷,很快来到一条稍显热闹些的街上。街角亮着“为民诊所”的褪色灯箱。玻璃门紧闭,里面透出惨白的灯光。
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和廉价药膏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不大的空间里摆着几张掉漆的长椅,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正靠在柜台后面打盹。听到门响,老头不耐烦地抬起眼皮。
“关门了关门了!明天再来!”老头挥挥手,语气不善。
沈昭走到柜台前,没有废话,直接从湿漉漉的书包里又摸出一张蓝色百元大钞,“啪”的一声拍在有些油腻的玻璃柜台上。钞票被雨水打湿了一角,但伟人的头像依旧清晰。
老头的目光瞬间被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