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干涸的血块。一滴暗红的汁液顺着她鎏金点翠的护甲尖梢悄然滑落,滴在坚硬的紫檀木御案之上。
“滋滋滋——”
青烟冒起!那暗红的汁液竟如强酸般,瞬间在光滑如镜的案面上蚀出一个小小的、边缘焦黑的孔洞!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铁锈与焦糊的怪异气味弥漫开来,仿佛那汁液正在贪婪地啃噬着某种深埋于木纹之下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滴答!”
殿角那尊巨大的青铜漏壶,那滴悬停了整整一个时辰、仿佛凝固了时光的水珠,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坠落下来!
然而,就在它即将触及冰凉金砖的刹那,异变再生!
那滴晶莹的水珠,于半空之中倏然分裂!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锋利无比的冰刃凌空劈开!分裂的水滴折射出殿内扭曲的光影,每一片小小的水珠碎片里,竟都清晰地映照出一张张朝臣的脸孔——赵崇武的惊骇欲绝,钱敏之的涕泪横流,李贽的失魂落魄…千百张扭曲变形的面孔在水滴中无声嘶吼!又在触及地砖的瞬间,“噗”地一声轻响,化作一团朦胧的、带着血腥气的猩红雾气!
雾气氤氲升腾,并未立刻散去。在那翻涌的血雾中央,光影诡异地扭曲、凝聚,竟隐约勾勒出一支枯瘦如柴、颤抖不止的朱笔!那笔的形态、那握笔的姿态…沈知白的瞳孔骤然收缩——是先帝!是她那缠绵病榻、油尽灯枯的父皇,临终前最后握住御笔的模样!那支虚幻的朱笔,正在血雾弥漫的虚空中,颤抖着、艰难地勾勒着什么…是一道诏书的轮廓?抑或…是一个名字的最后一笔?
沈知白眼中寒光爆射!广袖猛地向两侧一拂,带起猎猎风声!
“哗啦啦——!”
十二扇原本正对殿门、镌刻着《七十二候图》的鎏金屏风,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同时拨动,猛地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屏风背面,赫然是另一幅令人望而生畏的图景——《七十二候刑典》!上面密密麻麻錾刻着无数蝇头小楷的律例条文,条文之间,更以极其隐晦的方式,嵌入了一个个曾为先帝朱笔御批、勾决处死的罪臣名讳!此刻,那些早已被时间尘封的名字,如同吸饱了刚刚弥散的血雾,竟在蟠龙纹饰的缝隙间,缓缓地、一滴滴地渗出粘稠如墨的黑血!每一滴黑血落下,都在光洁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