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最终排列成突厥文字的形状。沈知白蘸着朱砂在窗棂上写下算式,发现茶引与铁马的兑换比例,恰好是当年战马换茶引时的倒数。窗外飘来焦糊味,她望见皇城东南角腾起青烟——那是存放《九洲同》原本的兰台秘阁,阁顶的铜雀嘴里正吐出带着茶香的烟雾。
子时的梆子声里,沈知白拆开孔雀大氅的衬里。衬布上密密麻麻绣着茶马司三十年来的密档,每行小字都在烛火下渗出淡金色的汗渍。那些汗渍遇热便显形,竟是户部历任侍郎的画押。她咬断金线,将绣片投入炭盆。火焰腾起的瞬间,宫墙外的铁马突然齐声长嘶,嘶鸣声中混着突厥语的计数声,每个音节都对应着炭盆里爆开的金线火花。
翌日清晨,扫雪的宫人发现朱雀门前的铜钱全部立了起来。那些带着铜绿的\"通宝\"钱排成箭簇形状,直指突厥使团下榻的四方馆。更奇的是,每枚铜钱朝上的一面都显出茶马司印文的浮雕。而馆内传来的锻造声,竟与将作监打造金丝舆图的动静分毫不差——每次铁锤落下,都伴随着《破阵乐》里丢失的那个音符。
突厥使团下榻的四方馆内,锻造声昼夜不息。沈知白借着送茶点的机会潜入偏院,发现突厥匠人正在熔铸的并非金器,而是从户部流出的铜钱范。那些钱幡在炉火中扭曲变形,竟渐渐显出战马的轮廓。最令人心惊的是,每个钱范的底部都刻着茶马司的暗记,与朱雀门前立起的铜钱如出一辙。
午后,尚食局送来突厥使团特供的茶砖。沈知白用银针挑开包装的桑皮纸,发现茶砖压制的纹路里藏着微缩的《九州通》残片。当她将茶砖浸入沸水,水面上浮现的竟是陇西道各关隘的布防图。那些用茶末勾勒的城墙在热气中扭曲变形,最终凝结成突厥文字书写的\"盐铁\"二字。
黄昏时分,监国太监突然召见户部残余官员。沈知白藏在影壁后,看见老太监的指甲缝里嵌着金丝舆图的碎屑。他展开的圣旨上盖着茶马司的骑缝印,朱砂印泥里混着铁屑,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更蹊跷的是,传旨太监腰间佩带的银鱼袋,竟与突厥王子所悬的茶砖鱼袋形制相同。
入夜后,沈知白潜入兰台废墟。焦黑的梁木间,未燃尽的《九洲同》残页在月光下泛着磷光。她拾起一片带着铜锈的帛书,发现上面被火舌舔舐过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