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竟借力翻上城楼。
“想走?”沈知白软剑如蛇,缠住其脚踝。黑衣人闷哼一声,挥刀斩断剑锋,却不防裴砚之凌空一脚,将他踹下城楼。
那人坠地时袖中甩出一物,竟是一支响箭,尖啸着划破夜空。
远处骤然传来马蹄声——契丹铁骑的黑色旗帜已出现在官道尽头!
三、寅时·乱局
烽燧台下乱作一团。禁军结阵死守城门,金吾卫的火箭如流星般射向敌阵。契丹骑兵来势汹汹,弯刀映着火光,宛如地狱恶鬼。
沈知白拾起那支响箭,箭尾刻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风陵渡。”
“声东击西。”她瞳孔骤缩,“他们的主力在风陵渡!”
裴砚之抹去刀上血迹,冷笑:“北院大王倒是学乖了,知道朱雀门有埋伏。”
二人疾奔下城,却见赵德全瘫坐在烽燧台废墟中,胸口插着一支羽箭,已是气若游丝。他颤抖着指向东南:“风陵渡……有、有船……”
话音未落,老宦官头一歪,再无生息。
沈知白掰开他的手掌,掌心赫然是一枚铜钥匙,匙柄缠着红绳——与那“鬼工钱”如出一辙。
裴砚之眯起眼:“这钥匙能开什么?”
“先帝的龙舟。”沈知白握紧钥匙,“北院大王要劫持天子!”
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立秋日的晨光中,烽烟与血雾交织,将皇城染成一片赤色。
四、卯时·风陵渡
晨雾如纱,笼罩着风陵渡口。江面上浮动的雾气在朝阳初升时泛着淡淡的金色,却掩不住其中暗藏的杀机。沈知白与裴砚之策马疾驰,马蹄踏碎沿岸的薄霜,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声响。远处江面上,先帝龙舟的金顶在雾中若隐若现,船头九旒龙旗低垂,竟无半个侍卫把守。这寂静中透着诡异,连江畔的芦苇都停止了摇曳,仿佛连风都在屏息等待什么。
\"不对劲。\"裴砚之勒马停在一株老柳下,绣春刀挑开垂落的柳枝,刀锋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寒芒。他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江面:\"龙舟巡江至少该有十二名羽林卫,如今却连个影子都不见。\"
沈知白没有答话,她的指尖正摩挲着铜钥匙上的缠枝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