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卷。子时更鼓响起时,整座皇陵化作一道墨痕融入《千里江山图》,唯有青铜圭表投下的影子,依然精确标示着《月令》记载的物候变迁。
当青铜圭表的影子与《月令》最后一字重合时,皇陵四壁突然浮现出《营造法式》的烫金文字。那些记载着天文历算的斗拱榫卯,在月光下渐次舒展成活的建筑。裴砚之的陌刀突然发出龙吟,刀身映照出的《豳风图》竟与《考工记》记载的耒耜尺寸完美契合,每一道犁痕都对应着星宿轨迹。
阿芷发现小皇子荷包上的纹饰正在生长,金线自动绣出《韩熙载夜宴图》的乐舞场景。令人惊异的是,画中羯鼓的节奏竟与青铜日晷的投影移动同步,琵琶弦上跃动的音符化作《律吕精义》记载的十二律管。太史令怀中的《尧典》突然展开为立体画卷,竹简化作《万壑松风图》中的古松,松针上凝结的露珠里闪烁着《周髀算经》的算筹排列。
地底传来编磬般的清响,七十二方青砖同时浮起,砖背阴刻的《禹贡》山川竟与《千里江山图》的皴法完全吻合。最奇妙的是,当小皇子拾起砖块时,掌纹中流淌出的墨迹自动补全了《溪山清远图》缺失的题跋。玄冥子丹炉的残灰突然聚成《八十七神仙卷》的线描,那些曾被篡改的星象在衣袂飘动间恢复《开元占经》记载的正位。
子夜时分,皇陵穹顶的星图突然下起墨雨。每滴墨珠落地都绽开成《梅花喜神谱》的写生小品,花瓣上的露珠里映出《宣和画谱》记载的收藏印文。裴砚之的陌刀突然自行舞动,刀锋划出的弧光在空中留下《泼墨仙人图》的笔意,而刀柄镶嵌的北斗七星正对应着《星经》记载的紫微垣方位。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十二面青铜日晷突然化作《十八学士图》中的屏风。画中人物手持的卷轴自动展开,呈现的竟是失传已久的《保章氏星图》。更神奇的是,当太史令触碰画中北斗时,指尖流出的朱砂自动补全了《历代名画记》缺失的吴道子传记。阿芷怀中的麦穗突然结出玉质谷粒,每颗谷粒表面都阴刻着《月令七十二候》的完整图文。
第一缕晨光穿透皇陵时,所有青铜器皿同时鸣响。声波在空气中凝结成《听琴图》的松风纹理,琴弦上跳动的光影恰好组成《乐书》记载的旋宫转调图谱。小皇子荷包上的金线突然飞起,在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