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扑来,紫袍下露出密密麻麻的缝合痕迹——那竟是用不同尸块拼凑的身躯。沈知白侧身闪过,反手将剑刺入他后背,剑尖却传来击中陶器的脆响。
\"你以为破得了阴兵借道?\"谢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沈知白抬头看见角楼檐角垂下无数金线,每根线上都悬着滴血的纸人。纸人无风自动,渐渐组成巨大的北斗阵型。
最年长宫女的幽叹在耳边响起:\"大人太子碑下\"话音未落,沈知白已冲向皇陵。沿途青石板缝隙渗出黑血,每踏一步都有苍白手臂破土而出。
太子碑前,钦天监正使正在用银刀刻画最后一道符咒。见沈知白到来,他浑浊的眼中流下血泪:\"老臣是被迫\"突然他胸口穿出一截桃木剑,持剑的谢琅舔着剑上鲜血笑道:\"时辰到了。\"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碑文寸寸龟裂,露出里面中空的暗格——装满胎发的锦囊正在剧烈跳动。沈知白挥剑斩断锦囊的瞬间,七道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太后年轻时的面容。
\"原来你们要复活的不是太子\"沈知白冷笑,\"是二十年前难产而死的先皇后!\"
谢琅的狂笑声中,暴雨突然逆流上天。悬浮的水珠里映出无数记忆碎片:先皇后临终前用血画的咒符、褚珩在灵柩前偷换的陪葬品、太后这些年服用的\"养颜丹\"原料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沈知白将凤钗插入碑底裂缝。地动山摇间,七名宫女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她们手挽手结成屏障,将试图逃窜的黑气尽数吞噬。
褚珩的身体突然爆裂,飞出七只染血的纸鸢。谢琅转身欲逃,却被自己药箱里窜出的白发缠住脖颈——那分明是先皇后棺中的陪葬发缕。
正午钟声响起时,皇陵上空的黑云消散殆尽。沈知白拾起地上残破的纸鸢,发现素绢背面有一行褪色小字:\"魂兮归来,返故居些。\"笔迹与三年前太子临终前写的绝笔诗一模一样。
宫墙外,新扎的纸鸢在春风中扶摇直上。放鸢的小太监哼着歌,全然不知手中金线缠着半片发黄的咒符。沈知白站在城楼上,看着那鸢影渐渐融入云霞,恍若七个少女手捧明灯,去赴一场迟了三年的上巳节。
沈知白凝视着天际渐远的纸鸢,指节因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