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子溅在车辕的雄黄粉上,呲呲作响。
\"周叔?\"沈知白急忙去扶,却被老人枯瘦的手死死攥住腕子。那掌心有道陈年灼痕,形状竟与谢太医的沉香珠串一模一样。
\"别过来!军械司的人\"老人突然噤声,惊恐地望向她身后山坡。沈知白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是谢府的箭手,箭头裹着掺了离魂砂的硝石。
破空声骤起。裴砚之的剑光如瀑,却仍有漏网之鱼扎进米袋。爆燃的金光中,沈知白看见十几个残缺的身影从破茅屋里踉跄冲出,最前头的独眼汉子举着豁口的陌刀,刀柄上缠着褪色的\"沈\"字旗。
\"是沈将军的女儿!\"
这一声呼喊像咒语,让所有伤兵都僵在原地。一个缺了腿的老兵突然跪地痛哭,露出后背狰狞的箭伤——弧形,三寸长,与兄长的致命伤如出一辙。
沈知白喉头涌起血腥气。她掀开车帘,露出满车米粮和药包:\"诸位叔伯,知白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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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最后一份伤药才分发完毕。沈知白蹲在灶前煎药,药吊子里是照《太平惠民和剂局方》配的续命汤。裴砚之默默往火塘添柴,火光将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色。
\"姑娘不该来。\"独臂老兵周叔递来半块焦黑的木牌,\"上月军械司来查沈将军旧部,这牌子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
沈知白指尖发颤。木牌背面\"元佑四年春,辰州贡\"的字样,与兄长遗物里的离魂砂样本包装如出一辙。更骇人的是正面烙着的双鱼纹——鱼眼处嵌着两粒琉璃,正是谢太医沉香珠串上的材质。
\"当年运送火器的队伍\"周叔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竟有金粉闪烁,\"半道改运了朱砂押运官姓谢\"
裴砚之的剑突然出鞘半寸。沈知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破窗缝隙间闪过一抹玉色——是谢府家仆的服色!她急中生智,将药汤泼向火塘。蒸腾的雾气中,离魂砂遇热显形,在棚顶映出残缺的星图。
\"追!\"窗外传来厉喝,脚步声却往相反方向去了。
沈知白趁机从袖中取出备好的桑皮纸,就着血沫拓下木牌纹样。纸面浸血的刹那,隐形的星图脉络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