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可以调出特别的青灰色?\"赵擎突然打断她,声音低沉如闷雷。
沈知白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乌头——剧毒之物,正是她上个月暗中收集的目标之一。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统领说笑了。\"她强自镇定,抬头直视赵擎的眼睛,\"乌头毒性猛烈,民女岂敢触碰。倒是听闻勇毅将军生前最爱用此物调制猎箭?\"
空气骤然凝固。赵擎瞳孔紧缩,右手无意识地按上剑柄。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你从哪里听说勇毅将军(沈知白养父沈青阳)的事?\"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知白佯装惶恐:\"民女入宫前曾在茶馆听书,说书先生常讲些前朝旧事。\"她故意将\"前朝\"二字咬得含糊,暗示沈青阳一案已成禁忌。
赵擎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愤怒中混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松开剑柄,突然伸手抬起沈知白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沈知白\"他缓缓念出她的化名,\"你究竟是谁?\"
沈知白心跳如鼓,却不让半分惊慌显露在脸上。她早已准备好这个问题的答案:\"民女只是苏州沈氏旁支的孤女,承蒙太后娘娘垂怜,才能在宫中谋个差事。\"她故意让声音带上几分哽咽,\"若统领大人不喜民女,民女明日就向太后请辞\"
\"不必。\"赵擎松开手,语气突然缓和,\"三日后见。\"
望着赵擎远去的背影,沈知白长舒一口气。这场危险的试探中,她确认了两件至关重要的事:第一,赵擎对沈毅之死心存愧疚;第二,他确实如养父旧部所言,与太后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痕。
回到暂居的偏院,沈知白从画箱暗格取出那把她偷偷打磨了三月的薄刃小刀。月光下,刀刃泛着幽幽蓝光——那是她用乌头汁液淬炼过的痕迹。三日后,这把刀要么成为刺向仇人的凶器,要么成为她自我了断的工具。
窗外传来三声布谷鸟叫——是养父旧部约定的暗号。沈知白推开后窗,从窗棂缝隙取出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禁军左卫,人心浮动。\"
她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灰烬飘散在夜风中。计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