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刹那,密档库深处,一面看似与书架浑然一体的乌木墙壁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其后幽深的暗门。一个身着皇城司副指挥使玄青色官服的身影从中步出。他身形挺拔,面容在阴影中显得轮廓分明,带着久居高位者特有的沉稳与肃杀之气。他大步流星走到沈知白面前三步之外,没有半分犹疑,右膝重重叩在冰冷的地砖上,垂首抱拳,声音低沉如磐石相击,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暗卫萧寒,拜见少主!”
沈知白上前一步,稳稳托住萧寒抱拳的手臂,将他扶起。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压抑了二十年的复杂情绪——忠诚、激动、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来的孤注一掷。
“萧统领,久候了。”沈知白的声音清冽平静,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穿透力。
她随即从自己宽大的素色画师袍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令牌通体鎏金,在库内唯一一盏长明灯的微光下,边缘流淌着凝重的暗金光泽。令牌正面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凤,姿态孤高凛然;翻至背面,四个古篆大字赫然在目,笔锋如刀似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日月当空”!
景安公主的暗卫令!
萧寒的目光在触及令牌的刹那,骤然收缩,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他猛地再次单膝跪倒,这一次,头颅垂得更低,姿态更加恭谨,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暗卫令现,如主亲临!萧寒,谨遵少主号令!”
沈知白再次扶起他,目光如寒星,直刺萧寒眼底:“母亲留下的力量,如今还剩几何?皇城司内,还有多少我们的人?”
萧寒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眼神瞬间恢复成磐石般的坚毅,锐利如刀锋扫过这巨大的密库,仿佛穿透墙壁看到了整个皇城的脉络:“三百精锐!皆深藏于皇城司、禁军、内务府、城门戍卫之要害关节。隐忍不发,化整为零,如潜渊之龙,蛰伏至今。只待少主一声令下,顷刻间可掌控皇城九门,隔绝内外!”
三百精锐!这个数字沉甸甸地落在沈知白心头,是希望,更是难以估量的责任与血火交织的未来。
“好。”沈知白只吐出一个字,却重逾千钧。她将手中的鎏金暗卫令郑重递向萧寒,“以此令为凭,萧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