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轰隆——!
如同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沈知白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眼前碎裂、重组!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疑惑、所有裴砚之那些看似突兀却又透着古怪熟稔的举动——他手臂上那首父亲的诗句!他对沈家密码的熟悉!他对父亲死因近乎偏执的调查!他对她若有似无的保护和引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不是敌人,他是父亲托付了最后信任的人!他是她的师兄!是这世上,除了老管家外,唯一还与她父亲有着深刻羁绊的人!而他此刻……身陷囹圄,生死未卜!
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扶着窗棂才勉强支撑住身体。震惊、恍然、迟来的信任、以及更深的、如同海啸般的悲痛和担忧,瞬间将她淹没。她死死攥紧了手中那方染血的丝帕,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却仿佛还残留着裴砚之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掌心。
“他……他被关在哪里?”沈知白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但其中的坚定却如同淬火的钢铁,不容置疑。
老管家痛苦地摇头,浑浊的老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姐!您不能去!那是龙潭虎穴!当务之急……是破解《天工谱》!老爷生前……不止一次对老奴说过……唯有找到‘梅魄’……唯有它……才能洗刷他蒙受的……不白之冤!才能告慰那些枉死的英魂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怆和恳求。
沈知白紧紧攥着那方染血的丝帕,指尖用力到发白。裴砚之临别时那灼热的低语再次在耳边回响:“……带着羊皮纸和……你腰间的玉坠……”她猛地低下头,颤抖着解下那枚贴身佩戴了十二年的白玉坠。在窗外透进来的、冰冷的月光下,这枚原本温润剔透的白玉,内部竟隐隐浮现出丝丝缕缕、如同活物般蜿蜒流动的……血红色丝络! 如同寒冬梅枝中奔涌的生命之血!
“梅魄现……”她喃喃自语,看着玉坠中那奇异的“血脉”,一个模糊的、惊心动魄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生。
“备马车,”沈知白猛地抬起头,眼中所有的迷茫、恐惧、悲伤都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那光芒如同寒夜中骤然点燃的星火,“现在!我们去地窖!”
老管家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