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吞噬了沈知白。她在那狭窄、冰冷、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隧道中疯狂地奔跑!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灼烧着脸颊。紧握在手心的那枚小小的、沾着裴砚之鲜血的铜钥匙,深深地硌进她的皮肉,刺骨的痛楚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
父亲!裴砚之!老管家!还有玉门关下无数被烈火吞噬的、不知姓名的将士!他们的血!他们的冤!他们的恨!
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刃刮过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沈知白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悲恸、愤怒、仇恨,都化作脚下狂奔的力量!
梅魄铸剑,雪魄淬锋——
……
沈知白又一次坠入梦境。熟悉的灰雾弥漫四周,她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远处,像往常一样向她伸出手。指尖即将相触时,闹钟声骤然响起。\"又是这个梦\"她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胸口残留着莫名的钝痛。窗外晨光熹微,却驱散不了心底那片阴霾——这已经是第七次梦见那个人了……
这天深秋,她被指派去清洗靠近太液池的回廊栏杆。 冰冷的池水冻得她手指通红麻木。几个衣着光鲜、显然是某位得宠妃嫔宫里的宫女趾高气扬地走过,其中一个故意将手中捧着的果盘一歪,几颗圆溜溜的蜜桔滚落在地,恰好滚到沈知白脚边。
“哎呀!我的果子!”那宫女夸张地叫起来,指着沈知白,“你这贱奴!手脚怎么这么笨!还不快给我捡起来洗干净!”
沈知白沉默地蹲下身去捡。就在她指尖触碰到一颗蜜桔的瞬间,一只穿着精致绣花鞋的脚猛地踩在她撑在地上的手背上!
钻心的剧痛传来!沈知白闷哼一声,额上瞬间渗出冷汗。
“磨蹭什么!快捡!”那宫女用力碾着她的手指,脸上带着恶意的笑。
沈知白猛地抬头,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刃射向那宫女。那宫女被她眼中骤然迸发的寒光刺得一凛,下意识松了脚,随即恼羞成怒:“还敢瞪我?你这罪奴好大的胆子!”说着,竟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沈知白本就蹲在池边,重心不稳,被这大力一推,身体猛地向后倒去!
“噗通——!”
冰冷刺骨的池水瞬间将她吞噬!深秋的太液池水寒彻骨髓,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