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沉香袅袅升起。
盐商周子陵轻摇折扇,扇面上绘着一枝素梅,与桌上摊开的花信图如出一辙。他对面的黑袍男子低声道:\"周老板,这画上的暗记,可还满意?\"
周子陵指尖轻点花瓣,笑道:\"秦先生的仿笔果然精妙,连郑砚之那青铜鉴都险些骗过。只是\"他话音一转,\"这花蕊的金粉含量,似乎比约定的少了一分。\"
黑袍男子——江湖人称\"鬼手秦\"的仿画高手——冷哼一声:\"周老板有所不知,御用金粉掺了南海珍珠末,阳光下会泛七彩光。我虽能以硫磺兑铜粉仿其色,却难仿其质。若再多一分,必被识破。\"
周子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听说,真迹已到了扬州?\"
鬼手秦眼中精光一闪:\"昨夜子时,有人见一艘黑篷船驶入瘦西湖。船上之人,戴着北境狼牙项链。\"
窗外,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桌角的花信图。画上牡丹雍容华贵,花瓣恰好十二重——对应的是淮北最大的盐场年产量。
(3)狼烟初现,谜局连环
夜色如墨,扬州城墙上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郑砚之独自立于盐运司档案室内,面前摊开着历年盐引记录。烛光下,他忽然发现一个诡异规律:每逢海棠图出现,淮盐必出命案。三年前漕帮沉船、去年盐仓失火而今日崔家所呈,正是海棠图。
\"报!\"一名侍卫匆忙闯入,\"城北发现北境信鸽,腿上绑着这个——\"
郑砚之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一朵残缺的海棠,旁边题着两句诗:\"九重花瓣藏天机,半片落红染血衣。\"
与此同时,瘦西湖畔的黑篷船上,一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轻轻抚摸着真正的花信图。画上海棠鲜活欲滴,第九重花瓣内侧,用隐形药水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那竟是边防驻军的换防日程。
面具男对面,崔九跪伏在地,颤声道:\"主人,郑砚之已经起疑,我们是否\"
\"慌什么。\"面具男的声音沙哑如铁锈摩擦,\"让他查。等他把"海棠"送到京城,北境的铁骑就该踏破雁门关了。\"
窗外,一弯新月隐入云中。扬州城的春夜,忽然飘起了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