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者如痴如醉,意境高雅。
然而,就在旗帜完全展开、画面清晰的刹那!
画中那位背对着画面、正凝神听琴的文人,他宽大的衣袖和飘逸的衣袂,竟在风中“飘动”起来!随着衣袂的飘动,其内衬上原本被遮盖的、用极其细密的针脚绣上去的字迹,赫然暴露在晨光之下!那密密麻麻的字迹,竟是一个个清晰的人名和籍贯,旁边还标注着具体的考场和名次!
“江南道,苏州府,张明远……替考……白银五千两……”
“河东道,太原府,李茂才……夹带……关节……纹银八千两……”
“礼部侍郎门生,王振声……暗标……”
“科举!是礼部主持的科举舞弊案!这是……这是今春会试的考生名单!” 林墨棠只看了一眼,便失声叫了出来。礼部!掌管天下文教、抡才大典的礼部!竟然也烂到了根子里!
更令人遍体生寒的还在后面!
画中那位抚琴者指尖拨动的琴弦,此刻竟真的发出了极其微弱、却清晰可闻的震动嗡鸣!这嗡鸣声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带着一种特定的、富有节奏的韵律!
“这……这韵律……” 裴砚之身边一位精通音律的亲兵脸色瞬间煞白,“是……是三日前,我们在泉州港外截获的那艘番邦密使船只上,搜出的密信里使用的暗号节奏!分毫不差!”
礼部科举舞弊,竟然还牵扯到了番邦密使?!这潭水,深得足以吞噬整个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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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黎明的第一缕金色阳光,终于彻底挣脱云层的束缚,如同利剑般刺破晨雾,洒满整个泉州港伤痕累累的海面时,海面上所有由名画引发的、光怪陆离的异象——那些漂浮的画卷残片、闪烁的金叶子飞钱、构成《寒江独钓图》的银针、喷涌空白公文的青铜浮雕、记录着罪证的荧光水幕……如同被阳光赋予了最终的使命,在同一时刻停止了所有的变化!
它们挣脱了海水的束缚,无视了地心的引力,齐刷刷地朝着同一个方向——遥远的帝都,腾空而起!
无数碎片、流光、残影在空中汇聚、交织、融合!最终,在泉州港无数幸存者惊骇欲绝的仰望中,在帝都方向无数早起者茫然无知的注视下,于九天之上,组成了一幅横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