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上好茶砖的陈涩余味。
“清理掉。”她直起身,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目光投向监国太监,“案上,地上,所有的碎片,所有的…‘茶’。”她顿了顿,补充道,“碎片,一颗玉屑也不许少,收拢装匣,连同这染污的素绢,送入朕的寝宫。”
监国太监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老奴遵旨!定当办妥!”
沈知白不再多言,转身,一步步踏上丹陛。玄色的衮服下摆拂过冰冷的台阶,沾着暗红的污迹,如同浴血的凤羽。她没有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御座。
回到那冰冷的宝座,沈知白并未立刻坐下。她背对着下方依旧噤若寒蝉的群臣,面朝空旷威严的大殿深处,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日光穿过高高的窗棂,斜斜地落在她摊开的掌心。
那上面,清晰地沾着一抹暗红——方才触碰地上污迹留下的颜色。指尖,还粘着一片极其微小的、近乎透明的桑皮纸碎屑,薄如蝉翼,边缘焦黄卷曲。
她凝视着掌心的污痕与碎屑,久久不动。那暗红,像凝固的血,也像烧透的茶汤。那碎屑,轻若无物,却承载着足以颠覆山河的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