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源源不断地渗出、滴落!
每一滴黑血落地,竟发出“嗤嗤”的怪响!瞬间膨胀、变形,化作一只只通体赤红、口器狰狞如镰刀、甲壳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蚂蚁!它们发出细微却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如同赤色的死亡潮水,朝着沈知白汹涌爬去!所过之处,青砖地面留下细微的腐蚀痕迹。
“丫头,你以为窥见的就是真相?”萧景桓的笑声嘶哑扭曲,如同生锈的铁片在刮擦骨头,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一丝病态的得意,“景安那贱人没告诉你吧?当年那碗鸠酒,原本是…”
“闭嘴!”裴砚之目眦欲裂,眼中血丝密布!他手中那柄镌刻着《泰山铭》古篆的长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剑身上古朴的篆文如同被点燃,逐一亮起,流淌着纯正浩大的金色光芒!剑气暴涨,化作一道撕裂昏暗的煌煌金虹,直斩萧景桓!然而沈知白看得分明,他握剑的手在剧烈地颤抖,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呈现出死寂的青白色——方才施展血鉴术,已耗尽了他太多本源精血!这一剑,已是强弩之末!
就在这千钧一发、剑气即将触及萧景桓的刹那——
地上那滩已融化得不成人形、散发着恶臭的道童尸液,猛地爆开!
“噗嗤嗤——!”
无数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寒光、尖端一点诡异暗红的银针,如同被激怒的毒蜂群,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和密度,呈致命的扇形,向着殿内所有人无差别地激射!劲风凌厉,带着刺耳的尖啸,封锁了所有闪避的空间!
沈知白想也不想,战斗的本能压倒一切!双手在胸前急速结印,体内离火之力毫无保留地汹涌而出!一道炽烈、凝练、近乎实质的火焰屏障瞬间在她身前撑开!空气在高温下扭曲变形,热浪翻滚!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激射的幽蓝毒针,在即将撞上离火屏障的刹那,竟在半空中猛地一滞!仿佛被无数根无形的、坚韧无比的丝线同时牵引,齐刷刷地扭转方向!它们舍弃了裴砚之,舍弃了崔绾绾,舍弃了太医令,甚至舍弃了萧景桓!化作一片密集的、死亡的幽蓝光雨,尽数射向地上那幅由血诏帝气与赤箭芝菌丝拼合而成的、光芒流转的《皇舆全览图》!
“不好!他要毁尸灭迹!”裴砚之的厉喝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