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缕头发,发丝落入烟雾后立即膨胀成《纺车图》里的棉线。这些丝线穿过《雪景寒林图》的留白处,竟编织出一张完整的《坤舆万国全图》。地图上大明疆域的轮廓突然发出金光,将黑衣人胸前的《水经注》刺青灼烧成《格古要论》记载的\"窑变\"釉色。
当地宫最后一块砖石开始崩塌时,众人脚下突然浮现《十竹斋笺谱》的波涛纹样。滔天墨浪中,《富春山居图》的剩山残卷如诺亚方舟般漂来,画中樵夫放下斧头,对众人做出《图画见闻志》记载的\"荆浩笔法\"起手式
就在那樵夫笔势落下的瞬间,地宫崩塌的景象骤然凝固。滔天的墨浪如被无形的手拂平,化作一幅流动的《溪山行旅图》长卷,铺展于众人脚下。凛冽的寒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熏风暖意,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瑞脑香与清甜果香。破损的铜镜、倾颓的祭台、纷飞的残卷,如同被无形的笔勾勒修复,融入四周陡然升起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廊柱与雕梁画栋之中。
“这…这是何处?”老宰相环顾四周,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只见雕栏玉砌,宫灯高悬,竟是一座宏大华美的宫殿内苑。殿中悬着数幅巨大的绢本设色画轴,正是那十二幅失传名作,此刻却完好如初,焕发着千年古色与新绘般的鲜活气韵。
“寒露宫。”太后轻抚着冰冷的汉白玉阑干,指尖感受着其上精细的缠枝莲纹,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恍然,“《营造法式》中记载的‘移天缩地’之技?哀家只在秘阁残本中见过只言片语…”
黑衣人(萧衍)踉跄站定,黄金面具早已碎裂,露出那张酷似《历代帝王图》中陈文帝,却又带着梁武帝萧衍威严与阴鸷的面容。他盯着沈知白手中的浑天仪碎片,眼神复杂:“以浑天仪为引,破碎虚空,引动《长物志》所载‘芥子纳须弥’的宫廷秘阵…沈司历,你比你师父走得更远。”
裴砚之的剑依旧紧握,目光却紧紧锁在沈知白略显苍白的脸上,方才强行催动浑天仪破碎虚空,显然令她耗损极大。他不动声色地移近半步,将她护在身后阴影处,剑尖微垂,却蓄势待发。
“萧衍!”太后突然厉声道,凤目含威,手中染血的《女史箴图》摹本指向他,“你以画灵为兵,搅动宫闱,窃据地宫,究竟意欲何为?那宣和御制蛤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