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蜿蜒,像极了画中蝴蝶的触须。
\"是影卫。\"裴砚之碾碎一片沾血的鱼鳞状暗器,\"看来萧景琰连太后寿宴都等不及了。\"
沈知白却望着水中破碎的月光轻笑。她袖中滑出个青瓷小瓶,倒出的粉末遇水即燃,顷刻间将染血的石板烧得焦黑:\"既然他喜欢火,不妨多送些。\"
三更梆子响时,裴砚之在假山后按住他肩膀:\"你真要改那幅《百鸟朝凤图》?\"
\"不。\"沈知白从怀中取出真正的太后寿礼——卷薄如蝉翼的冰蚕丝,上面用夜光砂绘着九十九只仙鹤,\"我要让他亲手献上的,是催命符。\"
她指尖抚过丝绢边缘暗藏的银针,每根针尖都淬着令人产生幻觉的\"庄周梦\"。当萧景琰在寿宴上展开画轴时,这些针会随丝绢抖动刺入他指尖。而真正致命的,是画中那只藏在凤凰羽翼下的赤蝶,翅上金粉遇热会散发迷香。
五更天,沈知白独自在画室调色。窗外忽然飘进一片紫藤花瓣,她笔尖一顿——这是他与太子约定的暗号。蘸着曙红与孔雀石的画笔在宣纸上逶迤,看似在修补残画,实则勾勒出萧景琰安插在礼部的暗桩名单。
晨光熹微时,裴砚之带来更惊人的消息:暹罗使节今早暴毙,死前曾与萧景琰密谈。沈知白闻言竟笑了,她掀开画案暗格,取出幅用鱼胶密封的微型画作,展开后赫然是暹罗边境布防图。
\"疯子总爱玩火。\"她将布防图卷入中空的狼毫笔杆,\"却忘了蝴蝶也能焚毁整片森林。\"
寿宴前夜,沈知白在画最后一道翅脉时,窗外传来熟悉的棋子敲击声。萧景琰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知白可知,暹罗有种毒蝶,翅粉入酒即能让人看见最渴望之物?\"
笔尖的朱砂突然滴落,在宣纸上晕开血般的痕迹。沈知白看着窗纸上渐渐浮现的修长黑影,缓缓将毒蝶翅粉抹在画轴金扣上:\"殿下若敢碰这画,便会看见自己最恐惧之物。\"
黑影骤然静止。远处传来裴砚之刻意加重的脚步声,还有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萧景琰最后留下的轻笑像毒蛇爬过脊背:\"那就看看,是谁先看见地狱。\"
当晨钟撞破最后一丝夜色,沈知白站在宫门前整理绯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