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素手攥着染血的合欢帕。当她抬起泪眼,王生呼吸一滞——那分明是去年上元节惊鸿一瞥的大户人家的千金!
“小姐怎会在此?”王生疾步上前,却见女子罗袜渗血,脚踝缠着断裂的镣铐。玉佩愈发灼热,烫得他腰间起了水泡,可美人垂泪的模样让他顾不得疼痛。
“奴家随父祭祖遇劫…”女子忽然剧烈咳嗽,帕上血迹竟开出曼珠沙华,“匪人将我弃于枯井,求公子…”话未说完便昏厥过去。
王生将女子横抱上马时,发现她的重量轻得异常。青骢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前蹄在碎石路上刨出火星。残月升上枯枝时,他们踏进了王家祖宅的门槛。
回到家中后,王生将女子安置在一间雅致的房间里。女子自称名叫柳婉娘,她精通琴棋书画,又善解人意,很快就赢得了王生家人的喜爱。王生更是对柳婉娘宠爱有加,两人朝夕相伴,如胶似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生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柳婉娘虽然美丽动人,但却总是喜欢在夜间出门,而且每次回来时,身上都会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王生心中虽有疑惑,但每次询问柳婉娘,她总是支支吾吾,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这一日,王生的一位好友张子安来访。好友看到柳婉娘后,脸色大变,将王生拉到一旁,低声说道:“王兄,我看这女子绝非善类。她身上有一股妖气,你切不可被她迷惑啊!”
王生听了张子安的话,心中一惊,但又不愿相信柳婉娘是妖怪,便对好友说道:“贤弟莫要胡言,柳婉娘温柔善良,怎会是妖怪?”张子安见王生不信,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匆匆离去。
暮色染红汴河时,张子安的皂靴踏碎了城隍庙前的纸灰。测字摊前的老道突然抬头,铜钱剑上的五帝钱叮当作响。李三笑往嘴里扔了颗盐渍梅子,青衫上的补丁随着笑声颤动:“公子测字还是卜卦?”
“测…测字。”张子安盯着黄符纸上“王生”二字,惊觉墨迹在蠕动,逐渐变成“枉死”。他刚要开口,李三笑突然按住他执笔的手。道士指尖冰凉,惊得张子安腕上佛珠崩断,檀木珠子滚落卦盘,竟在八卦方位摆出个“囚”字。
“公子从西南来,带着尸腐气和桃木香。”李三笑拈起颗佛珠对着夕阳,珠孔里渗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