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对大哥。我知道是他们来了……
今日又在盘龙湖底见青铜铃阵,与那里出土之物如出一辙。这次该我了……”
泛黄的纸页在翻动时发出蝉蜕般的脆响,唤醒了李炫的记忆。
李炫听过父亲说过,爷爷李三年轻时曾是洛阳某考古工作队的一员,参与过许多重要的考古发掘工作。
在李炫的记忆里,爷爷的书房里总是堆满了各种古籍和青铜器残片。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爷爷和考古队的合影,照片里每个人都戴着防毒面具,背景是一座被挖开的古墓。
“那是一座大墓,”爷爷常常指着照片说,“我们发现了不少青铜器,但最珍贵的还是这个。”
说着,他打开那个乌木抽屉,绢布包裹的青铜钥匙甫一现世,青黑色的饕餮双目圆睁,仿佛要吞噬满室尘埃,“那地宫开启时,上千件青铜礼器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可都抵不过这枚司南钥的万一。”
铜锈斑驳的钥匙在他掌心沁凉刺骨,蛇形纹路犹如藤蔓缠绕着刀身,在暗处竟会渗出朱砂般的微芒。
李炫数度窥见爷爷用银针蘸取晨露,沿着北斗七星的形状勾勒那些蚀刻的纹样——那是青铜表面永远拭不去的密码,每逢子夜便在案头投下星图似的暗影。
1983年,由于工作调动,爷爷李三被调到红星机械厂工作。那是个生产特种机械的工厂,据说还承担着一些特殊任务。
李炫记得父亲说过,爷爷在厂里负责的是“特殊铸造车间”,专门生产一些形状怪异的青铜部件。
后来,爷爷上了年纪,就选择了退休回村。李炫还记得那天,爷爷脸色苍白地回到家中,手里紧紧攥着青铜钥匙。
“不能再干下去了,”爷爷喃喃自语,“太邪门了……”
或许组织上考虑到爷爷李三的劳苦功高,就把在红星机械厂的工作给了父亲李建国。
爷爷还尝试多次阻止,但未果。
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在李炫的印象里,父亲的手艺是村里最好的。他常常能听到村里人夸赞:“建国那双手,能造出会动的铜人。”
叔叔李国富则跟着爷爷在老家给人看看风水。村里人都说,国富比爷爷还厉害,能看出哪块地下面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