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院。可是怡红院是中下等妓院,县老爷又如何会去那种地方?
一想到功名可能被剥夺,一切都完了!又传出风声,朝廷也和大明一样开科取士,而且更加公正。这是他的机会!明末民不聊生,十户去了六七户,能参加考试的人少了许多,他中举的希望很大。
潘仁算计了许久,终于艰难开口:“学生不想告了,家和万事兴。大人教训得是,学生回去定然好好反省,修身齐家。”
潘母愕然,停止了哭骂。想到儿子的功名,这是老太太唯一的想头,咬牙道:“老婆子也不告了。回家好好管教媳妇,不敢劳烦老大人操心。”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拍,县老爷怒容满面:“你当这衙门是菜园地,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潘母和潘仁都懵了,这不告还不成了?县尉对着两人冷笑,两班衙役“威武”一叫,潘家母子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县老爷不再理他们,回堂后休息,等衙役将青萍和巧儿押到,才缓缓踱步出来。
“巧儿——”潘母见巧儿被锁链锁着,大吃一惊,忙道,“我家巧儿所犯何事?”
“忤逆殴打长嫂,罪大恶极。”一名衙役道。
潘巧儿和潘母一起喊冤。
“我没有,是青萍这个死贱人先打的我!”潘巧儿喊道。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响,吓得两人停住了喊叫。
“堂下何人?再咆哮公堂,本官定治你个不敬之罪。”县令惊堂木一拍,威严地喝道。
潘巧儿想喊冤,但看着县老爷黑着的一张脸,只能轻声呜咽。
潘仁忙推了她一把,让她回话。青萍跪在那边,只低头垂泪,装委屈谁还不会呢。
潘巧儿跪着抬头,县令见她头发散乱,半边脸青肿着,衣裳不整,眉头不由一皱。
“民女叫潘巧儿,早上发现青萍翻我的东西,以为她要偷走我的金钗,我让她放下,她还敢打我!”说完,她又将半边肿的脸颊给老爷看。
“不是——”青萍想辩解,但惊堂木又一“啪”地响了一声,她吓得肩膀一抖,忙跪伏不敢吭声。
“官爷问话,你才可答话!”潘仁喝道,“没规矩的小蹄子,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