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出侯府大门,单手撩起锦衣下摆,缓步迈下青石台阶。
跟在他身后的,便是池宴清,两人站在一处,一袭出尘白衣,一袭朱雀红袍,全都如临风玉树,俊美风流,如画中谪仙。
静初不识得此人,放肆而又大胆地打量,白老爷子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头,休要放肆。”
白静初便乖巧地低垂下脑袋。
车夫撩开车帘,
沈慕舟踏着脚凳,上了马车,却并未急着离开,低低地与车夫吩咐了两句。
车夫径直走到祖孙二人跟前,冲着白老太爷一拱手:“请问,这位可是白神医白大人?”
白老太爷颔首还礼:“正是老夫。”
“我家二皇子请白老大人与小姐移步。”
白老爷子扭脸看一眼身后的白静初,有些许诧异。
二皇子难道识得她?否则怎么刻意提点让她一起?
他带着静初上前,跪倒尘埃。
“老朽见过二皇子殿下。”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车帘,沈慕舟温润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跪在地上还仍旧有些不安分的白静初。
她素白的指尖正在地上不耐烦地画圈圈,鬓间簪着的玉步摇轻轻摇晃,轻灵作响。
“早就听闻白老已经离京避世修行,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再见,属实意外。快快免礼。”
白老太爷起身,仍旧低垂着头,不敢仰视:“多谢殿下记挂,老朽前两日刚刚回京。”
“回来就好,这些时日黄河以南凌汛水灾,再加上瘟疫横行,治理不力,我父皇寝食难安。
白老这时候重返上京,我父皇若是知道,肯定就像是吃了定心丸。”
“老夫正是听闻此事,无心修行,这才返京,希望能为治理瘟疫略尽绵薄之力。”
“简直太好了。”沈慕舟喜形于色:“白老忧国忧民,又医术高明,乃是我长安杏林泰斗。
有您老人家出马,相信很快就能研究出医治瘟疫的良药。本王代灾区百姓,先行谢过白老。”
“此乃老朽义不容辞的责任,必当全力以赴。”
沈慕舟微微颔首,目光跳跃到他身后静初的身上,逗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