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向远处的聚光灯。
斯图加特正从工具箱取出扳手,忽觉身侧掠过一阵风——扳手当啷落地。
转头看去,发现是那位领舞。
可后颈汗毛骤然竖起,某种诡异气息在背后弥漫。斯图加特缓缓低头,瞳孔瞬间收缩。
一只雪白的大鹅正歪头凝视她,羽冠在顶灯下泛着珍珠光泽。
刹那间斯图加特甚至怀疑这是天使伪装的——直到它突然张开橙黄喙部尖叫了几声。
尖啸声穿透鼓膜的瞬间,那对翼展近两米的翅膀已扑棱棱拍打着远去,留下斯图加特僵立原地。
“哈?”过了一会儿,斯图加特才发出疑惑。
“那只大白鹅是好多年前一个已经死在实验中的科研人员留下的。”身后工程部队的人捡起地上的扳手缓缓开口说道,“它就在演播厅里生活直到现在。”
演播厅后台的顶灯在金属管道间投下冷硬的光棱,斯图加特望着那只大白鹅摇摇晃晃消失在幕布后,橙黄的喙部还沾着几片金粉。
“米哈伊尔同志?”
清甜的女声从侧幕传来。
领舞女孩摘下天鹅羽饰,露出颈间细链吊着的银质齿轮吊坠。她的舞鞋尖还沾着舞台上的磷粉,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淡蓝的脚印,像小天鹅在夜湖上踩碎的月光。
斯图加特来到苏身边,看着他从工具堆中抬头。
苏的大衣袖口还沾着方才检修电路时的机油,左眼在灯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冷光,右眼的眼罩边缘翘起,露出一星点苍白的皮肤。
“还有事吗?”苏的声音柔和了三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手的纹路——那是他面对不熟悉的人时的习惯性动作。
女孩的耳尖泛起薄红,手中的玻璃罐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这是我自己做的面包…希望你……”
大白鹅突然从幕布后探出脑袋,扁喙“咔嗒”咬住女孩裙摆的蕾丝边。
她慌忙蹲下驱赶,银质吊坠在胸前晃动,映出苏眼底转瞬即逝的暗色。
“不用了。”苏转身整理工具箱,“舞台机械还需要调试,你该回去准备谢幕了。”
女孩的睫毛颤了颤,玻璃罐底与金属桌面相撞发出清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