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张露出来一角的报告。
“实装发射…”斯图加特将自己看得见的那四个字默念了出来,她冷笑一声,“真有你的。”
示波器的绿光在斯图加特瞳孔里跳动。她将记录板抵在腰间书写,钢笔尖刮擦纸面的沙沙声与机械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德裔科学家们像精密齿轮般在实验台间游走,钨丝灯泡在铅灰色防爆玻璃后嗡嗡作响。
“第七组数据。”她将演算纸拍在控制台上,正在调整旋钮的汉斯甚至没有抬头,沾着机油的食指在某个数值上画了个圈。
斯图加特抽出红铅笔划掉三行公式。
铅门密封时的气压声惊飞了通风管里的麻雀。
斯图加特摘掉护目镜,实验室的冷白灯光在她银发上镀了层冰壳。
暮色像融化的钢水漫过气密窗。
斯图加特走出更衣室时,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正显示19:47。她的影子被斜阳拉长,与防空洞铁门上的镰刀锤子徽章重叠。
宿舍的铸铁暖气片发出轻响。
斯图加特用靴跟磕开房门,将实验服挂在了进门玄关的衣架上。
窗台上积着薄灰,三只乌鸦正在啄食着自己昨天闲来无聊撒的面包屑。
斯图加特解开衬衫领扣时,其中一只突然歪头盯着她胸前的铁十字——黑曜石雕琢的渡鸦眼睛在暮色里泛着暗红。
艾伦的灰呢大衣角闪过冬青丛,那人似乎抬头朝她的窗口望了一眼,怀表链在月光下甩出银亮弧线。
斯图加特迅速拉上窗帘。
躺倒床上,又进入了无聊时间。
鹿几好像还和那个女人待在一起,让斯图加特觉得有些不满。
“又把我的话抛之脑后了。”斯图加特又坐了起来,从柜子中拿出了小提琴包。
卡好肩托,上好松香,斯图加特沉思了一会儿,拉起了一首曲子。
琴弓擦过g弦时,窗外的乌鸦扑棱棱飞走了。
斯图加特将下巴更深地抵住琴身,让颤音顺着松香粉簌簌落在衬衫褶皱里,暮色把她的影子钉在墙上。
d大调双音突然卡在某个不协和音程。
斯图加特的左手指甲掐进指板,她听见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