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她能记住每一个受害者的名字,每一个未完成的承诺。
包括那句——“等我回来。”
叶施诗垂下眼,声音几乎融进海风里:“……其实我恨过你。”
汪璒的手臂僵了一瞬,但没松开。
“我知道。”
“不是恨你没救我。”叶施诗抬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是恨你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好人。”
如果从未见过光,她本可以安心活在黑暗里。
汪璒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现在呢?”
叶施诗没有回答。
她转过身,站到汪璒面前,手指比做qiang的形状——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试试……当个好人是什么感觉。”
远处传来路杊的怒吼:“你俩能不能回屋去闹?!孩子们还在呢!”
叶施诗噗嗤笑出声,额头抵着汪璒的肩膀直抖。汪璒拍着她的背,冲楼下比了个中指。
翌日清晨
汪璒在厨房煎蛋时,叶施诗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路杊早上走了。”她蹭了蹭汪璒的颈窝,“留了张字条,说‘别折腾孩子,要折腾去领证’。”
汪璒差点把铲子扔了:“……什么?”
叶施诗笑嘻嘻地摸出个小绒盒:“我偷看他行李找到的。”
盒子里是两枚素圈戒指,内侧刻着“j”和“s”——jellyfish & sid(水母与章鱼)。
汪璒耳朵红了:“他什么时候……”
“去年就准备了。”叶施诗把戒指套在自己无名指上,转了转,“可惜尺寸大了。”
“那就改。”
“改到刚好为止。”
后来,小镇的渔民总能看到两个女人带着孩子们赶海。
一个总皱着眉头教孩子们认潮汐,另一个总是笑嘻嘻地往每个人手里塞偷藏的糖果。
偶尔夜深人静时,她们会并肩坐在沙滩上,看水母群在月光下游过。
像一群无人知晓的、温柔的“水”。
“汪璒。”
“嗯?”
“这次别让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