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个疤痕\"
两人沉默片刻。庙外,一只夜枭发出凄厉的叫声。
\"汪璒,\"路杊突然问,\"你为何对贪腐如此痛恨?一般闺阁小姐,不会关心这些\"
汪璒望向漏雨的屋顶,轻声道:\"我母亲就是被贪官害死的。\"
路杊惊讶地看着她。
\"十年前太湖决堤,死了上千人我母亲当时在湖边别院养病\"汪璒声音平静,眼泪却止不住地流,\"那堤坝本该用最好的石材修筑,却被偷工减料事后查出来,负责工程的官员贪墨了八成款项\"
\"所以你父亲\"
\"我父亲知道真相,却选择沉默。\"汪璒苦笑,\"因为那个官员是汪勋乐的舅舅。\"
路杊艰难地撑起身子,将她揽入怀中。汪璒靠在他肩上,泪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
\"我恨他们。\"她哽咽道,\"恨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恨这个吃人的世道有时候我甚至恨自己姓汪\"
路杊轻抚她的长发:\"但你不一样你勇敢、正直\"
\"那是因为我遇见了你。\"汪璒抬头看他,\"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傲骨。\"
月光下,两人的目光交汇,无需言语。路杊慢慢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最后轻轻贴上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克制,与马车里那个充满怒意的吻截然不同。汪璒回应着,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小心避开他的伤口。
\"汪璒\"路杊在她唇边低语,\"若我们能活着离开\"
\"我们一定能。\"汪璒打断他,不愿去想那个\"若\"字。
路杊没有反驳,只是更紧地抱住她。两人在破庙角落里相拥而眠,像暴风雨中互相取暖的小兽。
天蒙蒙亮时,汪璒被一阵犬吠声惊醒。她猛地坐起,轻手轻脚挪到窗边——山下小路上,一队官兵正牵着猎犬向破庙方向搜来!
\"路杊!\"她急忙摇醒他,\"他们找来了!\"
路杊立刻清醒,强撑着坐起身:\"多久能到?\"
\"最多半个时辰。\"汪璒快速收拾着简陋的行囊,\"我们从后山走\"
路杊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