杊在剧痛中短暂清醒,右眼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是\"
\"山神庙。\"汪璒按住他挣扎的身体,\"安全了,没人找到我们。\"
路杊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眉头紧皱:\"你脸色很差\"
汪璒想笑一笑让他安心,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撇:\"我没事,倒是你\"她的声音哽住了。
路杊想抬手擦她的眼泪,却发现自己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他虚弱地喘着气:\"名单还在吗?\"
汪璒从发间取下木簪:\"在这里,很安全。\"
\"好\"路杊又陷入昏睡,眉头仍紧锁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夜幕降临,破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汪璒不敢生火,怕引来追兵,只能紧紧抱住路杊,用体温为他驱寒。
路杊的高烧越来越严重,开始不停地说胡话。
\"父亲快跑他们来了\"他浑身发抖,声音里充满恐惧,\"不要不要烧账本\"
汪璒轻抚他的额头,哼起一首苏州童谣。那是母亲在世时常唱的,她依稀记得几句。
路杊在她的歌声中稍稍平静,却又突然挣扎起来:\"母亲放开我母亲!\"他的声音撕心裂肺,\"汪勋乐你不得好死!\"
汪璒浑身一震。汪勋乐?十年前他才多大?十五?十六?
\"路杊,\"她轻声问,\"你看见汪勋乐了?在你家\"
路杊在昏迷中继续呓语:\"那个玉佩我认得松树下账本\"
话语支离破碎,但汪璒渐渐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十年前路杊(或者该叫他陆杊?)家遭遇灭门时,汪勋乐竟然在场!而那个所谓的\"贪污案\",极可能是栽赃陷害!
\"怪不得\"她喃喃自语,手指轻抚路杊滚烫的脸颊,\"怪不得你如此痛恨贪官\"
路杊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不要别碰她冲我来\"
汪璒知道他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她俯身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后半夜,路杊的烧退了些,呼吸也平稳许多。汪璒精疲力竭,却不敢合眼,生怕一睡着他就没了气息。
雨声渐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