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痕,用指甲轻轻扫去积尘,看到了她和秦默的缩写:y&。
多年前的某个黄昏,他们用小刀刻下这两个字母,幼稚地许下「永不分离」的承诺。如今再看,只剩讽刺。
她走到栏杆边缘,望着漆黑的海面。海浪在月光下泛起银光,像是一条不断延伸的路,指向无尽的远方。潮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似乎在安慰她破碎的心灵,又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云渺忽然想起一个细节。上周秦默来她办公室时,曾无意中提到他父亲最近身体状况不佳,需要住院治疗。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当时被她误认为是对父亲的担忧。
当时她还安慰他不要太担心,如今想来,那也是谎言的一部分吗?那丝犹豫,是否其实是在挣扎,是否要对她坦白一切?
又或者,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
一丝疑惑在心中升起,但很快又被录音中的铁证压了下去。录音最后那段方言,即使变了声,她也能分辨出那是秦默父亲的口音。
云渺回想起庭审前的那种压力,如何让她在深夜无法入眠。那时候,她会默念法条,一遍遍梳理案情,直到精疲力尽地睡去。
而现在,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案件,而是整个人生的崩塌。
如果这是一场审判,她既是律师,又是被告,还是受害者。怀表的嘀嗒声像是法庭上法官的木槌,敲响她理性的最后界限。
「如果一切都是谎言,那么他为何要回来?」云渺轻声问自己,「为何要重新闯入我的生活?」
她记得秦默第一次\"偶遇\"她时的样子。那天她刚结束一个案子,在咖啡厅里整理资料。抬头时,看到多年未见的他站在面前,头发比大学时短了,眼镜框换成了细边,却依然是那双让她安心的眼睛。
他手捧一杯美式咖啡,笑容熟悉得让她心痛。
「还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他说,「有些习惯永远不会变。」
当时她感动得几乎落泪,以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指尖的细微颤抖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现在看来,那不过是精心设计的重逢。
云渺深吸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将照片放回笔记本,然后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
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