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讨饭三年了,头回见有人能把天劫压成这样。”
林夜捏着油饼的手微微发抖。
他想起上周在操场遇见这老乞丐,对方蹲在篮球架下啃馒头,看见他路过时突然说“今日不宜往西走”;想起前天清晨在图书馆台阶,老乞丐往他脚边扔了枚铜钱,结果他刚绕过那位置,头顶的广告牌就“轰”地砸下来。
“你”他刚要开口,观景亭方向突然传来声尖叫。
陆小棠手里的香炉摔在地上,青铜表面裂开道缝,渗出黑红色的液体。
圆圈里的学生像是被抽走了支撑,纷纷瘫倒在地,陆小棠的身体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老乞丐突然拍了拍他肩膀。
林夜这才发现,对方的手虽然皱得像老树皮,掌心却暖得惊人:“该去看看那丫头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往林夜手里一塞,“记住,今晚子时,老槐树底下。”
话音未落,老乞丐已经佝偻着背往山下走了。
他的破棉袄被山风吹得鼓起来,林夜却注意到,那些被他踩过的松针上,竟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陆小棠的呜咽声越来越清晰。
林夜低头看着掌心里的铜钱,背面刻着个模糊的“寿”字,还带着老乞丐掌心的温度。
山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个总在食堂捡剩饭的老乞丐,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观景亭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林夜把铜钱塞进裤袋,握紧书包里的天劫碑。
月光已经爬上山顶,照得老乞丐消失的方向一片银白。
他深吸口气,往观景亭跑去——有些答案,或许今晚就能揭晓了。
林夜冲进观景亭时,陆小棠正蜷缩在香灰画的符阵中央,指甲在青石砖上抓出五道血痕。
她脖颈处的凸起更明显了,像有条活物正沿着脊椎往脑内钻,皮肤下浮起青紫色的血管,像团扭曲的蛇。
\"小棠!\"他蹲下身要扶人,指尖刚碰到她手腕,就被一股阴寒刺穿骨髓——那寒气比唐婉儿的冰更刺骨,带着腐叶和铁锈的腥气。
陆小棠突然睁开眼,瞳孔里翻涌着墨绿色的雾,张开嘴咬向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