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成圆圈,陆小棠站在最中央,手里举着个青铜香炉,香灰正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落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符咒。
“以暗渊之名,唤醒沉睡的子嗣。”陆小棠的声音变得尖细,像是有另一个人正从她喉咙里往外挤,“当三刻钟的沙漏流尽,我们将成为神的容器”
林夜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看见圆圈边缘的男生抬手抹了把脸,指甲深深掐进脸颊却没流一滴血;有个女生的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发梢结着细小的冰晶——和唐婉儿凝成冰的耳坠,是同一种寒气。
“咔嚓。”
松枝断裂的脆响惊得林夜浑身一震。
他本能地要躲,却发现观景亭里的人根本没回头——他们的瞳孔完全扩散成幽绿色,像被抽走了魂魄的提线木偶。
“小伙子,看够了?”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夜猛地转身,看见个裹着破棉袄的老乞丐正蹲在他脚边,脏到看不出颜色的草帽压得低低的,却露出半截白得发亮的胡子。
他手里攥着个豁口的搪瓷缸,里面躺着枚沾着泥的铜钱,正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叮当作响。
林夜的天劫碑在书包里发烫。
他盯着老乞丐的眼睛——那双眼瞳亮得反常,像两口井,井里沉着千年不化的雪。
“你是谁?”他摸向书包里的《天劫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乞丐慢悠悠站起来,棉袄下露出截褪色的红腰带,针脚细密,像是手工绣的八卦纹。
他伸手拨了拨草帽,露出半张爬满皱纹的脸:“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突然凑近林夜,浑浊的眼珠里闪过道金芒,“你身上这股子雷劫气,藏得可够辛苦的。”
林夜的呼吸骤然一滞。
上回在古籍馆被血瞳蚺追杀时,他明明用电磁干扰器屏蔽了所有能量波动;三天前吞噬蛇妖精血时,连张昊的监测仪都只显示“信号紊乱”。
这个浑身酒气的老乞丐,怎么会
“小友莫慌。”老乞丐退回两步,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掀开时飘出股焦香,“刚从食堂后厨顺的糖油饼,热乎着呢。”他把油饼塞进林夜手里,指甲缝里的泥蹭在油纸袋上,“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