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废弃工厂的破窗斜切进来,在林夜后背的伤口上拉出一道血线。
苏瑶的手指还停在纱布结扣处,指尖微微发颤——刚才替他包扎时,她摸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是赵雷临死前拼尽全力划的。
“警笛声还有三分钟到。”唐婉儿扯了扯战术背心的下摆,金属搭扣撞出脆响。
她盯着墙角赵雷逐渐冷去的尸体,涂着暗粉色甲油的指甲掐进掌心,“张昊,别卡在黑系统的进度条上了。”
“急什么!”张昊的平板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眶发青,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如蝶,“上回是警局防火墙突然升级,这回我用了马教授给的量子掩码……”话音未落,平板突然发出“叮”的一声,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搞定!所有监控记录都替换成野猫撞摄像头了,连警犬的嗅觉记忆都抹掉了——”
“李明!”马教授的声音像根绷紧的琴弦。
穿白色防护服的男生正半跪着,戴橡胶手套的手悬在一块焦黑的水晶碎片上方。
老人扶了扶金丝眼镜,喉结滚动两下,“用铅盒,铅盒!辐射值超标了。”
林夜靠在锈迹斑斑的货架上,看着这一幕。
后背的疼像团火,可他更在意兜里那张柠檬糖纸——陆小棠的魂体已经散了,糖纸还留着她递笔记时指尖的温度。
上周三下午,她抱着笔记本站在教室门口,发梢沾着食堂的饭香:“林同学,这道题你上次讲错了。”
“夜哥。”苏瑶的轻唤打断回忆。
她蹲在墙角一堆烧焦的布片前,指尖捏着本皮质日记本。
封皮是深褐色的,边缘磨得发白,页脚沾着暗红痕迹——像血,又像某种染料。
她翻到中间某页时,睫毛猛地颤了一下,“你看这个。”
林夜踉跄着走过去。
唐婉儿立刻扶住他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战术服渗进来。
日记本的纸页脆得像枯叶,第一页就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七月十五,师父说我是天选之女,要把心脏献给魔神大人……”
“是小棠的字迹。”苏瑶的声音发紧,手指抚过“天选之女”四个字,“她上周借我钢笔,说要抄笔记……原来抄的是